月夜清冷,风雪掩尸。
翩翩飞鸟,仓惶归巢。
“少侠,能否将我放下?”
……
那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令李拂衣为之一振。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啥?
犹如走马灯般的零星记忆逐渐浮现,李拂衣意识到自己已穿越了。
他将肩上扛着的女子随意一扔,心中一阵郁闷。
“不是吧,我成了采花大盗花蝴蝶?”
关于这位的传说,那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卑鄙无耻贪财好色,说他是人渣都是过誉了。
这类社会边角料,通常仅以绰号为人所知,人们并无兴趣了解其真实姓名。
虽曾是前世的一个三无青年,穷困潦倒之余只剩一腔正气。
睡前原谅一切,醒来干翻世界
如今是兴国二十三年。
李拂衣坐在火堆旁,一把长刀斜靠在肩上。
此刀身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正是“加钱居士”善使的苗刀。
他环目四顾,破败的帘幕随风摇曳,斑驳的神像面目狰狞,毫无疑问,这是一座荒废的庙宇,只是所供奉的的神祇却是邪神。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犹如锥心刺骨。
记忆继续如潮水般涌动。
回想起两个时辰之前,花蝴蝶翻墙闯入马府,在洞房之中盗得一位美貌新娘。然而,行踪被发现,马家迅速派出十位高手展开追捕。他身受刀伤剑伤十余处,仍不舍得放下新娘,顽强地背着她摆脱了敌人,逃入这间破庙。
此次追逃,他受伤十三处,两处致命伤。
所幸天公不作美,满天飞雪,视线不佳,他才得以在这场较量中逃出生天。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催人死,都快被人砍死了,还把人扛到地方!”
“我该说你有职业操守还是该说你虎!”
“一字以蔽之,该!你不死谁死!”
李拂衣心中骂了花蝴蝶180遍。
他轻抚着左胸,用布条简单包扎的伤口,血液已透过纤维,缓缓渗出,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他感觉嘴唇愈发干燥。
你好像……流血了。
纤弱而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含着期待和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她。
是李拂衣,那个看似淡雅如莲的男子。
仅是一瞥,他便明白了为何花蝴蝶不顾伤势也要将他带回。
其眉似烟,其目含情,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匿其中,它们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却又带着些许微肿,似乎刚刚哭泣过,让人心生怜爱。
轻嗅之间,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人沉醉。
她的美,不仅仅停留在表面,更是深入骨髓,真乃色香味俱全!。
“你……很润,”李拂衣用轻若游丝的声音下意识地说道。
“什……什么?”女子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未曾料到,这位雅致公子,竟会说出如此需要仔细体会的话来。
“无妨,姑娘请自便吧。”李拂衣再次低下头,低声道。
尽管他是名动一方的采花大盗花蝴蝶,如今也只是一只濒死蝴蝶,心有余而力不足。
“敢问少侠姓名,他日若有需要,小女子定当竭力报答。”女子一脸认真,缓缓道。
李拂衣心生困惑,他本是自己的俘虏,为何她还要言谢呢?
然而,他尚未及深思,李拂衣便被庙门外的喧嚣所吸引。
似乎有人正急匆匆地朝着破庙而来。
他心中一紧,思忖在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之中,又恰逢这种鬼天气,竟还有人在此活动?
果不其然,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闯入庙门。
风雪瞬间涌入,火光随之摇曳不定。
这二人身披黑袍,面戴鬼面,阴气森森。
“尸鬼门”
李拂衣心中顿时明了。
花蝴蝶常年混迹于阴暗角落,对魔教之事了如指掌。
据悉,尸鬼门以食人血肉来提升武学境界,却不知他们是生啖亦或是煮熟而食。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运气不错”
“艳福不浅”
“女的归你”
“你知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尸鬼门二人三言两语间已将猎物分配妥当。血腥气引来他们,眼前男子已负伤,嗜血的冲动驱使他们不再深思熟虑,只想着杀戮掠夺,血肉横飞。
女子未曾见过如此场景,不自觉地躲在李拂衣身后,瑟瑟发抖。
“你们TM说相声呢!”李拂衣暗自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