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把牛粪放这里了?!”
“等我揪出来你,你就死定了!”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知渺看见宋辰泽不停从牛粪堆里拔腿而逃的场景,笑的停不下来。
她特意把田里的泥巴和牛粪混在一块,在牛粪上面盖了泥巴,压根没味道,只有一脚踩下去才会有味道。
总算报了仇,江知渺乐的开怀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
江知渺再次睁开眼,周围是简单装饰的木屋,她身上穿了新的衣衫,那瓷瓶静静摆在桌子上。
她随即起身穿了旁边摆放好的衣物,拿起瓷瓶推门准备离去。
一推门,宋辰泽正立于门口,手中端着热汤凝眸望向她。“你醒了,先喝点热汤吧。”
屋外寒风泠泠作响,宋辰泽径直将她挡回了屋内。
“外面冷,你要去哪里?”
说完,他将热汤放了下来,从旁拿出一个碗,细心给江知渺盛了一碗,端至她的面前。“尝尝。”
江知渺将瓷瓶放在了一旁,伸手接下了汤,闻了闻味道,皱眉。“放了生姜?”
宋辰泽将门帘放了下来,点点头。“嗯,昨夜你风寒入侵,伤了身子。”
他仔细检查了房间内的碳火盆,又往里面添加了些松枝,让屋内更加暖和些。
江知渺抱着汤碗,不一会儿那碗就见了底,宋辰泽及时又给她添了一份。
“不够还有。”
“够了。”
直到那份汤全部喝完,江知渺身子才彻底暖了起来,她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不太合适,随即道别。
“多谢宋公子照顾,他日若有能够帮助公子的地方,知渺一定帮忙,就不打扰了。”
她正要走,却被宋辰泽转身拦下。“昭昭,我知晓你不愿意见我,可我如今真的需要你帮忙。”
屋内寂静,唯独可看见窗外天色朦胧一片。
江知渺顺着视线望去,面前之人早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身形愈发成熟稳重,瘦削的脸庞更加俊朗,她心里不由得更失落了几分。
原来物是人非是这样的感受。
“宋公子说罢,是何事需要知渺帮忙?”
宋辰泽嘴角微动,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痛。“当初,你从不这样唤我。”
江知渺抬眸,脑海里浮现出那年宋辰泽送她去出海的场景。
“昭昭,你可要平安归来!”
那年她刚及笄,双亲给她取了小字,她将小字写在手帕上,却被宋辰泽夺了去,还厚脸皮声声唤她小名。
江知渺咬牙切齿道:“宋行舟,我说过你别叫我小名!”
宋辰泽挥动着手中的手帕,洋洋得意。“好啊,你又忘了我的话了?那你手帕我可要丢牛粪堆里了!”
江知渺一下子急了,她可太清楚宋辰泽这个人的性子了,他可是说到做到的。
她立马认了怂,“好好好,行舟哥哥,快快快,把那帕子还我!”
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宋辰泽此刻笑的更加开怀了。
“江昭昭,你好傻啊!你什么都相信,我好担心你出门被骗啊!”
江知渺气的直跺脚,她就知道这个宋辰泽就没一句实话。
“宋辰泽!你个骗子!”
官船渐行渐远,江知渺却始终能看见岸上那道身影还在喊叫。
“错了!要叫行舟哥哥!”
“小昭昭,你记住了!”
船只越来越远,远到江知渺听不到最后的那一声。
“小昭昭,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
江知渺面露难色,表情苦涩。“你也说了,那是当初,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她爹爹是洛河通判,掌管了洛河大大小小的漕运事务,无数人争相讨好也想爬上去的位置。
她也是江府受尽宠爱的江家大小姐。
短短三年中,双亲在海上遇难她孤苦无依,幸得恩人相助她就嫁给了当初的状元郎楚怀晋。
可楚怀晋婚后借她的手,一步一步爬上了如今的通判位置,她想要知晓双亲去世真相也只能困于后院无能为力。
楚怀晋提出只要她散尽家财,他必然竭尽全力追回她双亲的遗骸。
可昨夜她收到了一封休书,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留下了盐库的钥匙,此刻恐怕她早已被休出去了。
她如今一无所有,可宋辰泽贵为太子伴读,也是太子近卫,荣耀加身。
他们早已有了云泥之别。
宋辰泽沉默许久,继而正色道,“昭昭,跟我成亲吧。”
江知渺眸色震惊,一时愣住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