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紧紧握着双手,猛烈地朝异物释放幽冥火,直到异物生命从她火红的眼睛里消失为止。
她站起来,片刻之后,地板上除了一片烧焦的痕迹外,再也不剩什么了。
然后她睡着了,睡的很沉很沉,整整睡了八个时辰。
第二日,极夜城的将军和冥幽策马走上一处高高的丘陵。
时近正午,阳光照在他们背上,他们向山下望去,这里的模样证实了冥幽的一些猜测。
这里的景色和她看到堕漩山谷的情况一模一样,那种扭曲的树林非常相似。
冥幽想,我都干了什么?
她在心中叩问自己,但却无法作答。
唯一可以确信的只有眼前这个暗隙,它盘踞在她目力可及的所有土地。
透过头盔上的眼睛,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焦灼、荒芜、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些天里,她走到哪儿都戴着头盔。
自从和异物对视之后,她一直戴着它,冥幽很怕又有人认出她。
人很奇怪,有时候可以变换各种容颜,但是他们通过眼睛,却可以认出你来。
他们赶了两天的路来到暗隙。
冥幽听到巨大的雷声在暗隙中响起,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吃些东西再继续向北吧。”冥幽停下来,看向远方。
“可以。”他说:“我们还有时间。”
他盯着冥幽看了一会儿说:“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极夜城将军,名:幽判。”
“幽判?”冥幽愣了一下,似意外,又似意料之中:“我认识一个人,名字和你一样。”
“你给我的感觉,也很像认识的一个人。”他下马,从随身携带的水壶中饮水。
“我拦截过一个尺素鱼。”幽判和冥幽并排站着,看她一眼说:“你猜我得到什么消息?”
冥幽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在没有确定之前,都是不可以确定的。
“尺素鱼里的消息是,冥主归来。”幽判轻笑道:“你说她会不会来到极夜城呢?””
“一个神魂聚散百万年的神,怎么可能存在?”冥幽不敢看幽判,只能看向暗隙:“也许只是个玩笑。”
“我忘不了。”幽判把厚重的羽裘衣拉的紧紧的:“整个事情都很奇怪,不是吗?”
冥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冥幽很想问问他,他为何穿着极寒魔鸟—冰玄墨凤的羽裘衣,寒冷刺骨的羽毛,并不适合神明。
作为她的冥使冥判,原则上是不能沾染黑暗气息的,除非……冥幽甩掉这个念头,应该不可能。
幽判没有回避这个事情,反而对林山泽说:“我过去的冥主,死亡冥主,用尺素鱼传递了一个古怪的消息——她归来了。”
幽判似乎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她已经消散于天地,这个消息……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
“冥主?”林山泽惊叹: “神须臾主神殿的死亡冥主?也是……”
幽判很快打断了林山泽的话,接道:“是她。”
林山泽啧啧两声:“啧啧,将军,忘了那该死的消息吧。”
“为什么?”幽判好奇的问道。
关于冥主的事情,他没有刻意打听过,所以也不知道关于她的传闻是如何的?
冥幽赶紧竖起耳朵听,想听林山泽怎么说。
“冥主是朵阴暗恶毒的彼岸花,她的诺言一文不值。”
冥幽问道:“你认识她?”
“我听说过她,据说百万年前她统治着所有陨落的亡魂,也包括神的。你有可能不知道恶毒死亡神的故事,主角都是冥主,当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林山泽说的绘声绘色。
“她没做过好事情?”冥幽反问。
”当然有,她做过的最好的事,就是黑暗势力异物进攻时躲起来了。”
这不是真的!或许是真的?
幽判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低着头摆弄地上的枯草。
他的记忆中,冥主虽然常常不讲道理,但是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从来不曾退却。
冥幽本想辩驳,却觉得任何话语都很无力。
这些事情都太遥远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很多都不记得了。
更何况关于超乎他们认知的古神之事,如何解释的清楚。
到现在冥幽自己怎么回事,她也没有明白,又如何去解释其他事情。
“哦,”幽判有些惊诧:“我从没留意过这些传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冥主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真是有趣。”
“非常有趣,”冥幽为了搭话进去,随即表示同意:“上古传说已经过去百万年了,她应该早就不在了。”
“她可是三大主神之一的死亡神。”林山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