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不怕。为了小姐,哪怕豁出性命,如兰也甘愿。”
孔陵闻言,心中难免不忍,于是上前一步道:“不知能否由在下来担此重任?”
苏子瞻摇头道:“不行。你若是因对质此事与他撕破脸,只怕是,他非但不会因轻敌而将事实和盘托出,反倒是有可能恼羞成怒,欲将你灭之以求自保。”
如兰坚持道:“诸位公子,此事,除了如兰,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来,如兰,人轻言微,堂公子素来都未曾将如兰放在眼里,更不会将如兰区区弱女子视为威胁,所以,这事,就交给如兰吧。”
苏景先亦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对质吕翰一事,可大可小。若是他在狂喜之下,被人质疑,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们谁也没有把握。”
“不妨事,此为如兰自己所选,一切后果,如兰自行承担。为了小姐尽快脱离掌控,早日康复,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就执行此事,诸位公子意下如何?再拖下去,我只担心小姐的身体撑不住……”
众人闻言,沉默以对。
孔陵上前一步作礼道:“如兰对女掌柜忠心,实叫陵佩服。”众人见状,纷纷抬手向如兰作礼,以示敬意。
如兰慌忙还礼道:“先生、公子们严重了。您们为救我家小姐而煞费苦心地周全谋划,如兰身为贴身丫鬟,为主人尽绵薄之力,又何足挂齿。事既已定,如兰先行回去了,明日一早便照今日所言而行。”
众人纷纷作礼辞别;苏子瞻道:“明日我们会隐匿在吕家东侧那条里巷。一旦遇到危险,你便以摔杯为号,届时,我们便第一时间赶来。”
孔陵叮嘱道:“明日如兰姑娘千万小心,陵也会同这几位公子一同前往,力保姑娘周全。”
苏子瞻摇头道:“不妥,明日一行有我们即可,恐事多变故,明日的场合,孔兄不宜与我们一同现身。”
如兰点头:“苏二公子所言即正是,事情未明朗之前,孔先生暂时先隐藏态度,或许更为有益。”
孔陵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如兰向众人作辞别礼后离去。
望着如兰远去的身影,王染轻叹道:“哎,这堂兄是真亲、真信,却实则不亲、不信;这丫鬟,虽非亲、非信,却实则至亲、至信。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啊!“
苏子由驳斥道:“这哪是什么命运!是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
“你啊,还是太小,还活在自由意志的幻觉之中呢。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总有一天,你会从幻觉中走出来,然后就知道……”
“知道什么?”
“一个至高的玄机。“
“什么玄机?”
“一切,天注定……”
“呸!只要努力,人定胜天!”
“胜天?你可别逗了。就你还胜天呢?连自己那点儿争强好胜的小心思都胜不了吧?还胜天?天就是那么好胜的?”
“我又不是说仅凭我一人之力胜天,我的意思是,凭着众人之力,代代相传之力,定可胜天!”
“你一个人,你战胜不了自己;那和一堆人、几代人、无数人在一起,就你就能战胜自己那点儿小心思了?”
“那是自然!父亲从小就教我,要以大局为重。跟无数人在一起,我定是能暂时丢下一些执念,与众人同心协力的。”
“你也知道用‘暂时’一词?那在‘暂时’与‘始终如’一的区别,两者何为真,何为假,你爹也应该教过你了吧?”
苏子由满腔委屈道:“你……欺负人!”
王染作无辜装:“哎,这次我可没招惹你,是你自个儿非要接我话茬儿,跟我斗嘴的,如今斗不过,还好意思说我欺负人。”
苏子由一脸委屈地拉住苏子瞻的衣袖,可怜巴巴向这位能言善辩的二兄求援道:“二兄,帮我!”
苏子瞻一甩袖子干脆道:“不帮!看你以后还去招惹他吗。”
苏子由只得撇着嘴,忍下这口恶气。
王染想起自己的小计划,便凑到苏子瞻跟前,道:“哎,我教你个新词儿呗。保证你闻所未闻。”
“我二兄博学多闻,才不屑跟你学什么新词儿呢!”苏子由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扳回一盘了。
哪知,涉及到正事,王染却是像赶苍蝇一般,将苏子由赶走了:“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儿去。”
虽然王染还不知道王迩丰跟他一样来自未来;但苏子瞻却对王染与王迩丰来自同一时空的事实心知肚明。想到先前王迩丰确实教过自己几句怪里怪气但新鲜好玩的西洋语,这王染的话,倒也勾起了苏子瞻的一丝好奇,于是,便问道:“什么词儿?”
王染一听,心中大声叫好;立刻窜到苏子瞻面前,比手画脚道:
“一个很酷,又很时尚的词儿。”
“时尚?”
“嗯!”王染点点头,继续道,“来,我先示范一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