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浮知道他想问什么,“你就当是为了省事。”
“真是一个好回答。”
顾靡终于笑了。
他一直都是中立的,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不想中立了,他想站队了。
“我要选燕温。”
谭浮只是平淡的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问我选择他的理由吗?我知道你不想问,但我还是要说。”他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不配,你明知道解封之后我们会有生命危险,但你却只字不提,燕温虽然重利,但他起码把我们当人,可是你却不一样,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知道危险,却还是叫我们送死,阴冷得让我恐惧。”
一个简单的命令,就让他彻底看清了面前这个人冷心冷情的一面。
这个人真的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让人心凉。
顾靡无力的闭上了眼,这一刻,他只感觉肩上沉重无比,也觉得心里沉闷得厉害。
谭浮没有表情,依旧带着冷漠。
一路飞行。
一路无言。
月源看着这两方僵持不下的模样,挑了挑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群孩子,真是够别扭的。
时间紧促,他们不眠不休地飞了三天。
等到达席家所在的祖地时,看见了染血的席兮,她正红着一双眼,死死的苦守着。
由藤蔓而编制的牢笼被侵染得只剩薄薄的一层。
可就是这薄薄的一层,她都要拿命守护。
席家,也只剩下她能站着了。
等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总指挥时,她笑了,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要锐利,“您满意了?总指挥。”
席家很惨烈。
席老爷子无力的瘫倒在地,就剩下最后一口气,脸色青紫;席誉好不到哪里去,他浑身的骨头碎裂,整个人奄奄一息;就连她自己,都断了半只手臂。
他们还是成功的将席家的灯塔救出来了。
是个男的。
就躺着他们旁边。
“拿血染出来的人情,祝您拿得开心。”
她不顾一切的笑着,整个人像疯子一样,疯疯癫癫的。
谭浮将那些侵蚀的黑气驱散之后,带上了他们。
临走时,她带上了席兮的断臂,扔给了她。
席兮冷笑,“假惺惺。”
三角尖尖里面都是伤员。
所以她拿出了小型的千纸鹤。
没有受伤的人全都在千纸鹤上。
作为小型的平安号,它拥有隐蔽的功能,也能攻击,不过隐蔽功能跟三角尖尖差不多,攻击也只限于王级。
他们一路走得很快,等到达齐家祖地的时候,惨烈得更是让人心惊。
遍体的血迹,昏迷不醒的众人。
若有若无的土遁。
将他们救上来之后,谭浮就惊奇的发现齐隔还醒着,他眼神有些恍惚,看见她,勉强的笑了笑,“真倒霉,死到临头的都还能看见这个恶魔。”
“更倒霉的是,你还没死,还靠着我这个恶魔救命。”
她看了一圈,“起码把人救出来了,下一个。”
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看着收获的一切。
确定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等到谢家的祖地的时候,谢样就看见了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将自家护道者送上了三角尖尖,然后就看到了遍体鳞伤的众人。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巧,都是这么惨。”
顾靡问道,“你不恨她吗?”
谢样沉默了一会儿,“原本是恨的,但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恨不起来了,这是报复,她给予我们的报复,你们别忘了,是我们将她搞成如今这个样子的,所以…她也要让我们尝尝她曾经受到的伤害。”
他无力的垂眸,“我们能说什么呢?”
三角尖尖的人不语。
曾经以为过去的事情现在赤裸裸的摆在了他们面前。
当看到谭浮那张苍白的脸颊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谭浮如此强大,究竟谁能伤她呢?
当他们独自面对虫祖能量的时候,他们知道了这个答案。
现在如此无力的他们,就是谭浮当初面对虫祖时的感觉。
这个队伍,早就四分五裂。
再也缝合不起来了。
所以当初分道扬镳,也给她带去了那么大的伤害。
够狠啊谭浮。
他们当初用正当的理由让她独自上路。
而今日子她将这个伎使在他们身上,也以正当的理由让他们独自上路。
鞭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