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
车里,傅谨臣片刻睁开眼眸时,神情已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吩咐道,司机闻声,忙将车缓缓开启,远远坠在了黎栀的身后。
跟了没多远,黎栀就顺利打了一辆出租车。
“总裁,还继续跟吗?”司机小心请示。
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傅谨臣让司机跟上来,也只是担心黎栀掩藏了情绪,会突然崩溃。
但显然,她不曾。
傅谨臣眸光扫过出租车的车牌,吩咐道:“不必了,去西郊吧。”
傅谨臣到西郊时,陈庭已经将高美娟和高英武三人丢进一个废弃仓库折腾了许久。
高美娟三个此刻早就已不复之前在医院时的趾高气昂,满心算计。
一个个被捆绑在凳子上,还被泼了满身汽油,满脸惊惧,抖成了筛糠,狼狈到不行。
傅谨臣的一号保镖雷渊翘着二郎腿坐在三人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盒火柴。
刺啦。
划上一根,指尖一弹,燃烧的火柴就往三人面前飞。
下一秒,三人就会变成被点燃的火人儿,偏偏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三人的身边已经各自落了好几根火柴棒,心脏早就超过负荷了。
“求求了,我们说话算话,真的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
田小慧的哭求声都沙哑了。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早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威胁黎栀不成,还会被傅谨臣的人这样报复,她肯定不敢去医院闹事的。
“对对,真的再不敢了!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高英俊也大叫着,刚刚有一根火柴棒从他发梢上飞了过去。
他身下没控制住,已经多了一滩来历不明的水。
高美娟受不了汽油味,身边则是一瘫呕吐物。
此刻她脸色最差,有气无力,满脸都是眼泪。
许是觉得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站在一旁一直没动手的陈庭比看着就凶神恶煞,手里人命无数的雷渊更容易说话。
高美娟手脚并用,连人带椅的朝着陈庭挪动,哭求道。
“陈秘书,我好歹是你们少奶奶的亲妈啊,你们放了我,以后傅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真的不行了,快死了,呕……”
她又偏头呕出两口苦胆汁来。
陈庭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同情,说道。
“高女士,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跳了,万一碰到了火星子,轰的一下成了火人,可怨不得我们啊。”
高美娟吓的僵住,快要崩溃了。
厂房的门,就是在这时被推开的。
大片的阳光冲进来,一道男人欣长的身影走来,高美娟三人急迫看过去。
又期待也有害怕。
当看到来人竟是傅谨臣时,高美娟三人都面露希望,活了过来,大声哭喊哀求起来。
“傅少,我是栀栀亲生母亲啊,纵然有错,看在我生养栀栀的份儿也罪不至死吧……”
“傅少,都是误会误会啊,一家人哪儿有深仇大恨,你放了我们吧。”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雷渊陈庭都是傅谨臣的人。
将他们开开心心从医院骗出来,弄成这幅模样的,归根到底还是傅谨臣。
男人俊颜清寂,走到三人面前,眼神都没往三人的身上落。
他浑身冷意,但下巴上的明晃晃血牙印却打破了冷酷煞星般的气质。
雷渊和陈庭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他们瞪大了眼,随后皆眼角抽抽着憋着笑。
他们用尽克制力,若无其事的转头各自看天。
相比他们还在心里八卦老板娘把老板咬破相的轻松。
高美娟三人显然顾不上傅谨臣脸上那点小伤,他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继续求饶。
“火。”
傅谨臣沉声,雷渊这才后知后觉将手里的火柴盒递过去。
傅谨臣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口,吐出淡淡烟雾。
高美娟三人莫名便安静了下来,只紧张害怕又期待的眼巴巴看着傅谨臣。
这一刻,他就是主宰命运的恶魔阎罗。
男人又吸了口烟,将手中的火柴盒丢到了远处。
高美娟三人顿时眼泪都惊喜的掉了下来,均是觉得逃脱了一命。
傅谨臣掀眸,“真知道错,不敢了?”
高美娟立马点头,“不敢了再不敢了,我会让栀栀好好出国留学的,我是当妈的也盼着闺女有出息呢。”
傅谨臣点头,就在高美娟三人脸上露出僵硬的笑时,男人轻嗤了声道。
“可这承诺,我怎么听着如此耳熟,若我没有记错,两年前你也说过这话,忘记了?”
高美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