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她的家。
甚至和傅谨臣这两年,也不过是阴差阳错,是她偷来的两年。
她悲凉一笑,“回家?我有家吗?”
“好的很!我看是我太纵着你了,才会叫你这样有恃无恐!”
听着男人蕴含怒意的声音,黎栀浑身疲惫。
“太纵容我?苏婉雪都怀孕了,哪儿还有我的位置?我们离婚,你重新跟她在一起,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让一切都回归正轨,也不再耽误你,这不好吗?”
四年前,傅苏两家便在商量联姻,苏婉雪追傅谨臣追的轰轰烈烈。
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却发生了黎栀爬哥哥床的丑事,让一切戛然而止。
苏婉雪伤心出国,四年未归,傅谨臣也怪了她四年。
现在她愿意退出,将他还给苏婉雪母子,可为何傅谨臣就是不肯放过她了?
男人的嗤笑声响起,“傅太太可真够大方善良!既然知道耽误了我,四年前就不该做那样的事!”
黎栀身子晃了晃,“我后悔了,我说过我后悔了!”
“后悔?那也要看我原不原谅,我不原谅,你的后悔便一文不值!老老实实给我回去,晚上我要在御庭府看到你的人!”
电话挂断。
黎栀捏着手机,指节用力发白,似要折断。
她不会回去的。
傅谨臣断她一条路,总还有别的路走。
然而黎栀跑了好几个舞蹈机构都遭到了拒绝,她又试着找了两个歌剧舞剧团,自然更不会有结果。
天色渐黑,黎栀脚伤又渗出了血,她坐在路边,饥渴又疲惫。
面前光线忽暗,黎栀抬起头。
树下,熟悉的宾利缓缓停靠,陈庭下车打开后车门。
后车座,穿三件套定制西装的男人长腿交叠,姿态慵懒,英挺矜贵的模样和那辆尊贵的车相得益彰。
他手边放了个大蛋糕盒,膝上是红丝绒首饰盒。
男人如玉长指在丝绒盒上轻轻敲打,好整以暇等黎栀上车。
傅谨臣这是要给她补过生日,补送礼物?
是搞大苏婉雪的肚子,给的补偿?
可蛋糕礼物都在提醒黎栀,他最该陪她时,他的陪伴都给了苏婉雪。
若从前,只需他给个眼神,她便会屁颠颠奔向他,抱着他开心的什么都原谅他。
可现在,她不想再做谁的退而求其次。
黎栀缓缓站起来,她转身沿着长街慢慢往前走。
她脚上有伤,走的不雅观,但背影从容倔强,不曾回头。
车里,傅谨臣深邃眼底难得闪过些许错愕,接着寸寸结冰。
他盯着女人纤细背影,猛的握紧膝上丝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