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左经常在朋友圈里刷到徐若水和姚曌一起出去玩儿的照片，有时候是周齐右发的，有时候是姚曌本人发的，徐若水发朋友圈倒是不怎么频繁，但之前也有晒过和姚曌在川藏线骑行的合影，姚曌每每提起徐若水，也是赞不绝口。
这才是和谐的姑嫂关系——周家一直都比较注重家庭和谐，周齐左作为这一代里年纪最长、最先成家的那一个，可以说是完美贯彻了这个规矩。
周谦佑平时挺能听得进去周齐左的话的，不过眼下听见他说徐若水和姚曌的事儿，周谦佑只想笑——徐若水这么拙劣的演技，还真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了，以为她真心实意地把姚曌当嫂子呢？
呵，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装单纯、跟姚曌打成一片，看似是跟嫂子关系好，实际上是想通过她来获得更多时间跟周齐右相处，然后理所当然地撬墙角。
不过也不能怪周齐左眼光差，当年他自己不也被徐若水骗得团团转么，以为她是个心思单纯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没想到被她玩得团团转。
谈到周谦佑的女朋友，拂晓也跟着多问了几句：“怎么女朋友这次没一起回来参加齐右的婚礼？”
周谦佑：“她工作忙，请不了假。”
“这么辛苦啊。”拂晓若有所思，“那你们平时能见上面吗？”
周谦佑模棱两可地回了三个字：“差不多。”
拂晓点点头，隐约觉得周谦佑提起女朋友的时候哪里不太对，有点儿敷衍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考虑太多了，周谦佑都带着对方见过父母了，肯定是认真的。
——
婚宴是九点钟散场的，徐若水和阮懿还有徐斯衍一起回到了客房部，徐斯衍和阮懿的房间在十层，徐若水在九层，电梯停下来之后，徐若水跟父母说了句“晚安”，便先行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徐若水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冲澡，她站在花洒下面，耳畔又响起了周谦佑的那句命令，浴室四周萦绕着潮热的湿气，弥散在她耳边的肌肤上，像是他残留的呼吸。
徐若水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不知是不是水温太热了，导致她浑身发热，徐若水慌不择路地拧了一下花洒的开关，水温降低之后，她的大脑才清醒了一些。
徐若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四十，距离周谦佑让她过去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等待是最为煎熬的，徐若水几乎是坐立难安，在沙发上坐个一两分钟就会马上坐起来，然后去窗户边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再坐到床上，或者是拿起手机反复地刷新社交软件——
微信群里分享了不少今天婚礼仪式上的照片，大都是周齐右和姚曌的合影，徐若水看见之后，跟着大部队发了几句祝福的话，然后挨个点开照片看。
看婚礼仪式的时候她光顾着感动了，也没拍几张照片，如今看着大家分享的照片，徐若水再次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是觉得鼻头发酸。
看群里的照片和视频分散了不少注意力道，徐若水把这些都看完的时候，微信猛地震了一下，进了一条新消息，徐若水盯紧一看，看见那个备注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周谦佑发来的微信消息，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字：【时间到了】
他标点符号都没打，仿佛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徐若水看着聊天窗口里这句话看了一会儿，最后回了一个“哦”字，退出来之后把对话框给删了，聊天记录也没留。
中间没联系的这两年多，徐若水换了两个手机，以往她换手机的时候都会把跟周谦佑的聊天记录一并迁移到新手机里，但这几次她都没这么做，不仅没做，还把之前的一些聊天记录都删得干干净净了，要想忘了他重新开始，就必须这样。
徐若水深吸一口气，攥着手机和房卡走出了房间——她是偷偷摸摸走出来的，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排练一会儿碰上人之后要找什么借口，不过幸运的是，周谦佑估算的这个时间很不错，她下楼的途中没有遇上任何人。
电梯停在五层，徐若水按照走廊的提示来到了周谦佑的房间前，这期间也没有碰上任何人。
徐若水停在周谦佑的房间门口，刚刚抬起手来准备敲门，面前的门便离冷不丁地被打开了，徐若水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过了两秒，手腕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是周谦佑将她拽进了门。
徐若水被周谦佑压在了门板上，他低头靠近，她整个鼻腔里都被他身上的香味占据了。
是酒店房间配套洗发水和沐浴乳的味道，她身上也是这个味道——两个人用一样的沐浴乳和洗发水，意识到这一点，徐若水的脸顿时涨红了几分，对于她来说，这也是非常暧昧的行为。
至少不应该出现在她和周谦佑之间。
“洗好了？”周谦佑大约也是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凝着她发出了一声戏谑的低笑，手穿过腋下搂紧她，两人身体紧贴。
徐若水身体一软，指尖发抖，“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