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辉亲自送刘惜军到礼部安排的宅院,又匆匆告辞。
礼部这次算是给足了面子,给刘惜军安排了一处幽静的宅院,外观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走进去却别有洞天,一个四合院优雅别致,花团锦簇,雕龙画凤,家具摆设一看都不是凡品。
另外还安排了两个厨子,一个厨子擅长南方清淡口味,一个厨子擅长爆辣鲜香,两个干粗活的大婶,两个照顾起居的丫鬟,还有两个看门的大叔。
刘惜军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倒是刘四喜盯着看着两个俏丽的丫鬟挪不开眼,刘惜军轻轻踢了四喜一脚:“别起花花肠子,这些人都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刘四喜似乎也放开自我了:“我知道,不就是派来监视我们的吗,你说,我就是动动坏心思又能怎么样,不到最后,他们也不敢动我一根毛吧。”
:废话,人家动你一根毛干什么,要动就动了你的脑袋。你以为你是我?我暂时不会死,你的命在别人眼里值钱吗?”
刘四喜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有点灰心:“妈的,果然要自己有实力才行。走,看看你的屋子去。”
:“我要洗澡,叫他们烧水,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贴心伺候着。”刘惜军往院子里的躺椅一躺,眯上眼:“老子累死了,洗澡吃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有可能就不得安宁了。”
黄如辉看了下日头,这时候早就下了朝,他转身向张理成府上而去。
张理成不在家,门房说还没有回来,黄如辉站在门口想了想,干脆骑着马,一溜小跑的明目张胆的去了王铁头宅子。
刑兵刚得到城门口的详细消息,正说给王铁头听,王铁头听到通报黄如辉登门拜访,愣了愣神,自语道:“这家伙,今儿这么规矩登门。”
:“请黄大人进来。”
黄如辉进了宅子,动作才快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铁头的书房。
:“今天城门口的事情知道了吗?朝堂上吵翻天了。我刚接到刘惜军,礼部给他安排在燕子巷之前赵大人的老宅子。”黄如辉进了书房,一边说着话,一边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书房里有些闷热,王铁头敞开身上的小褂,露出满是旧伤痕的胸口,摇着蒲扇。:“谁干的蠢事,把曹然都连累了。”
:“几个五品官,嘴上说是忠君为国,想借着三口井惨案,杀杀刘惜军的威风,结果好嘛,那个家伙才不跟你讲道理,一顿乱杀,三百多个近卫军死在当场。我看了现场,刘惜军真狠,尸体都践踏的看不出模样,现在你想弄清楚死人的身份都难了。”
:“这曹然也是倒霉,三百近卫军死的也冤屈,赤手空拳拿着几把锄头粪叉,哪里是刘惜军亲兵队那些虎狼家伙的对手。”
:“对了,真是如你说的,刘惜军真是来赴死的,他说自己得了肺疾,不久人世。我准备喊李神医去看一眼。”黄如辉又倒了一杯茶喝了,一个上午奔忙,苦口婆心的话说了不少,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王铁头不自觉地停下蒲扇,陷入沉思,黄如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信息,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肺疾?他才四十岁多一些吧,不应该这么严重,早点找李神医好好瞧瞧病,他不该死,至少不该死这么早。”王铁头缓慢的说。
:“嗯,我知道,我一会就去请李神医。”
王铁头又摇动蒲扇:“这亲兵队杀了这么多人,刘惜军很难保住他们,朝中的大人们暂时不敢动他,但是却不怕动他的手下。”
黄如辉呵呵笑了:“看来你也小看了刘惜军这家伙,我去城外接他的时候,他身边只有一个护卫,亲兵队早就不见了。”
一边的刑兵轻咳一声:“大人,刚才我还没有说到,高飞扬说,在黄大人到达之前,刘惜军让 他的亲兵队走了,应该是让他们回去了。”
:“走了?”王铁头惊诧的问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做事,真是老练。这样朝廷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去追,追也未必追的上,好,好。”
黄如辉又说道:“朝堂上吵得很凶,我看张太傅好像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不杀,威胁太大,杀了,怕起内乱。平武军内乱就和匪乱性质完全不同了,那是真有可能,翻天覆地。颠倒乾坤。”王铁头沉思着。
王铁头的蒲扇摇的更快:“现在看刘惜军的做法,他是想以身入局,用自己的性命,来博取一个师出有名。这样说来,无论他是不是身有恶疾,他这次都不会活着离开。”
黄如辉的脸色阴暗下来:“这家伙。。。做事怎么这么极端。”
:“王大人,有没有办法给他找一条活路。”
王铁头缓慢的摇头道:“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也是深思熟虑,可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能劝说的住,一个人想死,谁能拦得住。”
:“他怎么就相信他死后,平武军不会发生动荡,还能像他谋划的一样,高举反旗?还有一点,他是想清君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