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领着人杀穿整个战场,头盔不翼而飞,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他喘着粗气,随手丢了手中断了一半的战刀:“拿水来。”
亲兵的水袋递给小柱子,小柱子咕嘟嘟的灌了几口水下去,举起水袋浇在头上,胡乱的在头上脸上抹了几把,血水从头上脸上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损失如何?”
:“伤亡很惨重,至少有四五百个兄弟留在战场上了。”亲兵队长l老胡是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这是李砚亲自为小柱子挑选的亲兵队长,稳重厚道。:“老大,我们先撤吧,这硬桥硬马的厮杀,不适合我们听风旗的作战方式。”
:“妈的,亏大了。”小柱子骂骂咧咧的看着战场,从后腰抽出一根一尺半长长的小锤子:“敌军来的太快,血旗军也有点扛不住了。”
:“弩箭还有多少?”
:“我还一匣子。”:“我还有十七支。”:“十五支”。。。
小柱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流过的血水汗水,观察着战场,眼中露出几分狡诈:“连弩上满,按小旗分组,各自为战。外围游猎,连弩杀敌,不要突进战场。我们给他们来个扒皮战术。”
:“老大就是聪明,黑甲骑要是追我们,我们就跑。不追,我们就继续骚扰他们。”亲兵里一个年轻的小骑士兴奋的比划着。
:“小子,有点眼力哈,干活干活。”小柱子轻轻踢了一脚黄骠马:“看你的啦,跑快点,老子性命交给你了。”黄骠马一声长嘶,奋蹄而去。
卢俏俏一低头,闪过对面横扫一刀,锋利的刀锋从她头上掠过,头盔飞了出去,几根断了的发丝飘飘落下,头发披散开来。卢俏俏咬着银牙,手中分水刺向那个骑士腰间捅了进去,又迅速抽出,一股血箭射了出来,那骑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伏马便走。
卢俏俏身前几步,卢大狗已经杀的一身浴血,他自己的战马早已经倒下,现在骑的从战场上顺手逮来的一匹战马,也是喘着粗气,口吐白沫,四肢颤颤,眼见也坚持不了多久。
距离黑甲骑的将骑还有十来步,卢大狗已经有些绝望了,这么短短的十来步,堆满了人,每进一步,都要用身边将士的性命去填补,身边的士兵,只有单薄的一层,而自己每一次挥动战刀,肩膀都僵硬无比,握刀的手,有些软的不听使唤。
有一名骑士帮卢大狗挡住致命的一枪,枪头撞入他的胸口,将他的身子从战马上挑飞了起来,鲜血喷溅,骑士双手死死抱着枪杆,发出无力的呻吟。
战刀带着凛冽的风声,斜斜地落在持枪骑士的腰间,盔甲裂开,战刀深深的切进骑士的身体,几乎将半边腰杆切成两段,那持枪骑士奋力向边上一闪,卢大狗的战刀卡在肌肉和战甲之间,拿捏不住,脱手而出。
黑甲骑两名骑士见着卢大狗手无寸铁,两杆大枪齐动,一前一后迅如闪电。
一枪冲着胸口,大开大合,另一支枪则诡异多变,先是冲着胸口,枪至半途,忽转急下,冲着他的小腹处扎了下去,阴险毒辣。这个角度若是真的刺中,能将卢大狗的身子与战马的身子串在一起。
枪至眼前,卢大狗狼狈地翻身一滚,从战马上滚落下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根长枪,对准其中一名骑士的战马胸口狠狠地刺了进去,战马疯狂的跳动起来,将身上的骑士甩翻,卢大狗杀红了眼,俯身冲了上去,抱住地上的骑士,抽出腿脚边的匕首,一顿乱捅。
一根长枪自上而下的刺向卢大狗的背后,空中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飞过,撞在持枪骑士身上,一柄刀口从那骑士后背穿了出来,两人从马背上狠狠地滚落,长枪将将刺入卢大狗的后背,枪杆一横,枪头改变方向,从他背上翘了起来,挑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电光火石之间,卢大狗数次身临险境,死里逃生。即便是如此,他掉落在兵荒马乱的骑兵战场上,依旧是危机重重。
:"救他!救他!”卢俏俏大声嘶吼,声音嘶哑干裂。
十几个骑士疯了一样的掩杀过去,将卢大狗救出,只短短的一瞬间,又有七八个士兵落马。
卢大狗脸色苍白,亲兵们牵了一匹无主的战马而来,卢大狗踩蹬两次都没有翻上马背,一个士兵跳下马,托着卢大狗,才把他送上马去。
:“大人,挡不住了,撤吧,再不撤,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了。”一个亲兵脸上开了一个豁口,血糊糊,口齿不清的说道.
:“走不了了,往哪走?兄弟们都死在这里,我们往哪走?”卢俏俏一张脸白的吓人,眼中淡淡的绝望和疲惫。
黑甲骑明显看出这一群人是重要人物,开始向这里合围,周边的血旗军的兄弟竭力厮杀,依然抵挡不住,数日奔波半天的鏖战,人的体力都到了极限。
卢大狗在战马上摇摇晃晃的,手里提着一把缺口的战刀,身上的伤痛的他龇牙咧嘴的,嘴角还是挂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我卢大狗能在战场上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也不枉你们喊我这么久的大哥。大哥我今日对不住你们,那就一起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