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还是当年笑笑住过的院子,孙燚就是在这里提的亲,对他来说,极有意义,要来当作自己的住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大柱子小柱子李砚等人都跟着孙燚住在这里。兄弟们一起,不孤单。
月上中天,李砚轻快的脚步才在院子门口响起。
走进院子,院子里有人鼓掌有人吹着口哨,
小柱子贱兮兮的:“呦,这是佳人相约才回来啊,回来做什么呢,花好月圆之夜,正该是行云布雨的大好时机。”
孙燚口哨吹的响亮,抽空说到:“别这么说我们大肚哥,大肚哥可是正人君子,那是要明媒正娶呢。”
大柱子咧着嘴,憨厚的笑,开心的很。
院子中间小桌子上摆了些酒菜,几个空罐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几个人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酒意正酣。
李砚从边上拖了一张小板凳过来坐在酒桌边,捡起一个酒罐子晃了晃,找了个空碗,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什么日子,喝成这样?”
孙燚伸出胳膊搭在李砚肩膀上:“大肚哥,你这每天早出晚归,白日里去军营处理军务,晚上呢又要陪伴佳人,累不累啊?”
李砚还没有回答,小柱子又凑过来,一身酒气,压低着声音好像说话很神秘的样子:“大肚哥,啥时候把人家俏俏姑娘带来给咱弟兄们瞧一瞧啊,认识这么些年了,长啥样,咱弟兄们也好奇的紧呢。卢俏俏,卢俏俏,听名字,应该挺俏的吧?”
大柱子捞起酒坛子,给大家倒满,自己抓起面前的碗,在李砚的碗边碰了一下:“加油!”端起酒也一饮而尽。
李砚端起碗,又是一口下肚,伸手抓了一块卤肉,丢进嘴里:“明天我问问她,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见一面。还有卢大狗,卢小青,大家也该正式认识认识了。”
:“且,别提卢大狗那个流氓,他妈的说请我去春风楼喝酒,他自己喊了好些个姑娘,第二天起来说没钱付账,害我白白掏了好几十两银子。那家伙,太贱了。”小柱子忿忿不平。
大柱子一把揪住小柱子的脖颈,小柱子“哎呦哎呦”的叫起来,身子却丝毫不能动弹。:“你就不能老实点?”大柱子闷声闷气的训斥道。
:“哈哈,该。。。。”孙燚和李砚异口同声。
:“柱子哥,我准备给小柱子找个媳妇,你说怎么样,他也二十二岁了吧,也该成家立业了。”孙燚打蛇随棍上,添油加醋。
打闹过后,孙燚才认真的商量道:“大肚哥,平武境内基本平定,下一步就是收复湘水和舞阳,我准备让你们陷阵军和血骑军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就骑兵出动,步兵不动?那就是不用打仗,去接收城池?”李砚反应很快。
孙燚哈哈笑:“对啊,不过多少会有些微弱的抵抗或者流寇,这些人还是要顺手处理一下的。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之后你和你家俏俏可就是能打着军务的旗号谈情说爱。”
李砚眉毛高高挑起,意气风发的样子:“收复没问题,但是让谁来守城?总不能把骑兵守城吧?”
:“哎呀,别说这个话题,我都愁死了,兵到用时方恨少,这一仗,伤亡过万,谁都在找我要兵员补充,周飞那家伙天天拖着受伤的身体找我哭诉,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那么多降兵里挑不出人?”
孙燚神色一凛:“说起降兵我就有气,过两天,平武城四方街中心,我要杀好多人,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不等几人询问,孙燚又恶狠狠的说道:“曹力手下的降兵里有大几百人在平武城屠城的时烧杀掳掠,胡作非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是少数,刘大将军说了,这些人,要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还有陈伟阳的手下,也有许多人手里沾了桑田县百姓的血,过些日子,全部拖去桑田处决。”
小柱子在大柱子手里挣扎着说:“我就是不太明白,这些人本来也都是平民百姓,是被官府压榨的活不下去才造反的百姓而已,怎么一朝得势,对同样的百姓下手这么狠毒?”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毕竟都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本质上还是年轻,对人性的理解,远远不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记得曲先生和我说过,人啊,本来就是很矛盾的,绝大多数的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好坏之分,主要是看他处在什么样的群体里。”
:“曲先生还说,做恶事永远比做善事来的简单,而且,做恶事,做坏事,获取财富更为容易,所以,也更容易变本加厉。”
小柱子有些沮丧:“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打生打死,最后都不知道救的人,到底是好人恶人。”
:“所以才需要严谨的律法来约束天下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应该是体现在天意,更应该是有严格的律法来衡定。包括我们的军队。“孙燚义正言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