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一天时间内必须要打通,动作快一点。这活,东家可是出了五千两银子。”一个脸色有块青癍的小个子对着洞里小声喊。
洞里传来嗡嗡的回应:“我他娘的都没有歇息一下。时间这么紧,我已经很拼命了。别他妈的催了,再催老子挖错个方向,算你的吗?”
:“五千两银子啊。比咱们挖几个墓都赚钱。”青癍小个子还是叨叨了几句。
里面递出一筐子土,一个灰头土脸的光头露出来:“你别叨叨念了。咱这动作算很快了。一夜之间,就挖了近五六尺深了。”
:“大哥,一丈五的距离,动作慢,这钱就拿不到了。”
洞里面又传来声音:“别吵吵,到了明天黎明前肯定能打通。”
屋子的一角,堆满了玩出来的泥土。
在洞口上方的一个脸色焦黄的瘦子小声问道:“老大,这洞口后方好像是通往稽密司的院子,这钱拿到手,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啊。”
那个灰头土脸的汉子探出头来向上看了一眼:“耗子,你特么的和老子干了这么多年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青斑男子把手里装满土的篮子递上去,一脸不屑:“耗子,干活,怕这怕那的,你活的有什么劲呢。有钱了,也没见你花的比谁少一些。”
叫做耗子的家伙提起篮子,把土堆在屋子一角,嘴里小声絮叨:“他们的赚钱是为了享受,又不是为了求死。稽密司啊,得罪了稽密司,能有什么好下场。”
:“放在前两年,这种活确实不敢接,不过现在,嘿嘿,稽密司算个球啊,江湖上的事,稽密司管不着了。”青衫男子浑不在意的说道。
屋子的一角,堆满了泥土,压的紧实。
天气实在太热,岳霖在床上浅浅的睡了一觉,不过两个时辰,就被热醒了,他打着哈欠,提着褂子走出门。
苏大米几人等在院子的树荫下,见岳霖走出来,苏大米急忙赶到他的身边。‘
:“岳大人,我们去了太平货仓,有住过人的痕迹,现在已经人去楼空,我留了张渔和齐国兵在那里监视,有情报会及时回报。”
:“嗯,我也查了太平货仓的主人,去了记录在册主人的住址,只事一个小破屋子,问了周边,说是屋主,也就是登记在册的那个人,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活手脚很利落,没有留下尾巴。”苏大米谨慎的说道。
:“这么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租借人呢?”
苏大米毫不犹豫的回答:“大人,租借人登记的信息是舞阳城,现在是也没有办法查清楚。看守仓库的人现在也找不到了。如果要深入去查的话,太平货仓肯定还是能查出点名堂,但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且,查到了线索,也未必有用,如果是我的话,那个货仓已经暴露,这条线,有价值的线索,基本也会被抹干净。”
岳霖穿上褂子:“这么看,是专业手段?”
:“是。”苏大米回答的很干脆。
岳霖走到水井边,苏大米手急眼快的打了水上来,岳霖一边洗着脸,一边恼火道:“不出所料,交代出来的情报都是无用情报。妈的,抓了两波人,一边啥也不知道,另外一边说是从北方雇佣来的,更是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苏大米警惕地看看四周,小声说道:“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岳霖瞟了苏大米一眼:“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
苏大米凑近岳霖身边:“大人,我听说这是谋逆大罪,这种罪名,背后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影响极大,若是我们牵扯太深,难免将来会纠缠不清。不如。。。。。。干脆等金陵来人,我们把人交出去算了。该有的功劳,也少不了我们。”
岳霖停下手上的动作,神色也变得严肃,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毕竟是我大伯的事情,若是我处理不好,也难辞其咎。”
苏大米低下头去倒水,不发一言。
近午时分,金陵城南门,一大队骑兵蜂拥而出,足有两百骑。风驰电掣般,直奔安庆城方向而去。为首一人,正是稽密司司管岳山川。
从金陵城,马不停蹄赶路,最多一天半时间,就能赶到安庆城。岳山川戴着一顶斗笠,眯着眼,一块黑巾蒙住口鼻,遮挡一路风尘。一路上,思绪翻滚,张太傅阴冷狠戾的眼神,时刻出现在眼前。
安西城有重要的人物到安庆,到底是要见谁?
几乎同一时间,一支船队从安庆码头出发,前往金陵。王铁头一身商贾打扮,坐在船舱的窗口处,看着辽阔江面上的来往船只,稀疏的眉毛耷拉着,遮住他的眼神。
:”回去后,先找一个地方落脚,不着急回家。还有,安排黄如辉来见我。越快越好。”
船舱角落里的刑兵应了一声:“好。”
王铁头又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水悠悠,清风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