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城县衙内,灯火通明,一众将领盔甲鲜明,站于堂前。
:“就这么说定了,守城这一仗,交给李砚李将军指挥,你们无条件听取他的命令,明白吗?”孙燚神色肃穆。
:“是!”
孙燚扭头看看李砚,李砚向中间走了一步。
:“清丰县的守卫战,是整场战局里最关键的一环,这一仗,我们的目的是牢牢吸引匪军主力,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为孙将军他们外围的包抄围剿制造机会,希望各位将军与我一起,齐心协力,力保清丰县不失,清丰县粮仓不失。”
:“明白!”几名将领大声应道。
:“我安排防守布局:周飞守东门,赵标守西门,林克敌做预备队,你们,至少保证要守住十天以上。行不行?不行就早点说出来,我换人还来得及。”李砚眉毛高挑,挑衅似得看着面前三位将军。
:“行!有什么不行!”周飞跳了起来,大光头闪闪发亮。
赵标规规矩矩的:“一定守住。”
林克敌不依不饶:“我为什么要做预备队?我要上去守城。”
李砚眼睛横过去:“等你预备队上去的时候,就是打最凶最狠最要死人的仗,你不敢?”
:“敢!敢!当然敢!”林克敌最受不得激。
李砚收回眼光,狭长的眼里露出桀骜的神采:“我的铁甲重骑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军,但也具备足够的杀伤力,再加上各部的人马,充足的粮草,军械,守一个清丰县,绰绰有余。我们不仅仅是守城,我们还要把匪军牢牢的牵扯在这里,有机会,配合外面的大军,一口,把他们吃掉!”
:“是!”
李砚把目光丢在孙燚身上:“你可以走了,这里放心交给我们。”
:“不,我还要睡一个安稳觉,匪军明天晚上才到得了,我不急。”孙燚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未来几天要餐风宿露了,今晚必须好好睡一觉。”
几位将领见主将这般放松,忍不住也呵呵笑。
余新野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田武功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为啥要在一个毫无意义的兰田县浪费了这么多天时间,这一仗,打的就是兵贵神速啊,别人不知道,余新野太清楚自己军中有多少粮草,指望吴招远护送的那些粮草过来,根本也支持不了多少天。
:“我知道他为什么。他开始一定是想轻轻松松取下一座县城以振军威,结果打来打去反而吃了瘪,又觉得把人命丢在这样一座小城没有意义,才会有这样那样矛盾的命令。”身边一名书生摇着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的说。
余新野身材匀称,相貌有些硬朗,眼神却有些说不明白的阴郁,不过三十岁左右,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眉头紧皱:“现在又要我去清丰县三十里外秃尾镇驻扎,这是要干什么。防止安西城的援军吗?不该是大军云集,三下五除二拿下清丰县,抢了粮仓,再做打算吗?”
:“他这是防着官兵呢。”
:“犹犹豫豫,举棋不定,兵家大忌啊。”中年书生叹息道。
余新野叹息:“要是我,我就把十万大军带到安西城,四处散开,烧杀抢掠,吸引官兵的注意,自己则带几万精兵,直冲过休山县,闯出去,海阔天空,任意翱翔。”
书生一拍手中折扇:”对啊,!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南方富饶,可比这穷困的安西强多了。手里有几万精锐,哪里去不得,想两年前,那个荡平军的陈天王,起家的时候才几千人,现在在南方已经占据两座城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们田大王啊,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窝里横的土匪头子。”
余新野眼神冷冷的甩过去:“说话注意点,不想死就闭嘴,你就不怕被人听了去,要了你的小命?”
:“在你这里还会发生这种事?不要吓唬我。”那书生根本不在意余新野的威胁。
:“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田武功既然下令了,不听也不行。”余新野说到田武功的名字,眼角强烈的跳了几下,露出一丝微妙的神情。
:“当然得听。时机还不成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过,田武功如此信任你,你这般心思,莫不是怕辜负了他?”书生说话的时候,眼角微微一挑,竟然有几分娇媚。
:“闭嘴。”余新野哼了一声。
那书生一转身,刷的一声抖开扇子,凑到余新野身边:“田武功在你身边一定埋了不少人,你不解决掉这些人,这支队伍,肯忠诚于你的,到底有几个?”
余新野的脸色又变得越发阴冷。:“放心,还是有聪明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书生淡声说道。
余新野脸色变了几变,大声喝道:“来人,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向清丰县秃尾镇进发,三日内必须到达。全军注意戒备,以防官兵偷袭。”
:“另外,粮草辎重走在队伍中间。加强护卫!”
:“是!”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