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回过头来,找到刘惜军,把曲先生的话说了一遍,刘惜军仿佛大彻大悟,:“就是啊,总是觉得很多事怪异,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出,哎,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实在想不出人心如此险恶。”
孙燚看着刘惜军的夸张表情,觉得自己像是看穿了点什么,他犹豫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明目张胆的骗我?”
:“有吗?没有吧?这么明显吗?”刘惜军用力抹了把脸,挤眉弄眼一番,又一脸郑重:“现在看不出来了吧?”
:“刘大人,有话明说啊,不要装腔作势的,我,我,我直接带兵出发了啊。”孙燚色厉内荏道。
刘惜军神色松弛下来:“早和你说,你不会明白的,自己去感受过了,才能记在心里。”
孙燚扬扬眉:“这么说,你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阿蛮,你想想我这些年干的这些事,什么时候不是阴险之后跟着狠辣?我会给别人翻盘的机会吗?”刘惜军笑眯眯的,身上却散发着迫人的寒意。
:“哦~~哦~~看我笑话,等着看我笑话。”孙燚挎着脸,眉眼都耷拉下来,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手里有兵,身边有一帮好兄弟,曲先生应该也把暗处的情报给你了吧,有了这么多力量,你还斯斯文文的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就是得寸进尺,欺软怕硬的吗?”
:“你现在摸着心口,问问自己,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想要单纯的和平,还是为这世界的不公平,寻求一条公平之道。”
刘惜军神色一凛,语气变得严厉:“战场上,真刀真枪去拼杀,战场下,尽是躲在阴暗里的冷箭,还有慢慢的勒紧脖子的绳索,敌我难辨,你会不会看的清楚,想的明白?”
刘惜军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刻刀,深深的在孙燚心口留下深深的刻印,羞愧难当,刻骨铭心。
孙燚起身,深深对着刘惜军躬了一躬:“谢刘大将军教我。”
刘惜军咳嗽几声,声音有些嘶哑:“阿蛮,你啊,终究还是善良了。记住了,曲先生说的对,永远是先破,后立!”
孙燚从将军府出来,阳光蓦然照在他的眼前,温暖又光明。
他抬头,眯起眼,看向天空,天空有浮云片片,阳光依旧灿烂。他笑了笑,吹了声口哨,紫狼倏忽而至,孙燚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背影处,阳光明媚。
:“真的直接动手?不用追查下去?”江白有些惊讶的问孙燚。
孙燚神清气爽:“不用,这次直接掀了他们藏身的窝,我看他们往哪里躲藏。”
当沈黑带人去抓捕杜维先的时候,杜维先竟然先人一步,服毒自尽。
沈黑的脸黑如浓墨,孙燚却不以为是:“没事,咱们也可能一次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彻底破坏了他们的生存环境,他们就算是躲着藏着,又有什么关系?”
江白将胡娇儿送来的时候,脸上居然挂了彩,胡娇儿两边肩膀琵琶骨穿了两个洞,双手都抬不起来:“这小娘子有点本事,打翻了好几个好手,瞧,我都受了伤。”
孙燚呵呵一笑:“没事,那是你怜香惜玉,我可不会。”
胡娇儿冷冷一笑:“要不是我留手,但凡我指甲里淬了毒,你还有喘气的机会?”
:“胡丽?”牢狱的黑暗中走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沈黑子?”胡娇儿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你现在隶属谁?”沈黑反问道。
孙燚好奇的问了一声:“认识?老熟人?”
:“本来她应该是隶属于我。”沈黑应道:“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胡丽脸上出现一点惊慌:“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周三爷死了,被朝廷里的人害死了,他们是三爷的朋友,我为啥什么不能和他们在一起?”沈黑声音突然尖锐。
:“谁说三爷死了?不是说三爷寒毒发作,回家养病去了?”胡丽的声音也变的尖利,还有些惶恐。
:“我是江白,三爷死了。朝廷所害。”江白突然说话。
:“你现在隶属谁?”沈黑继续追问。
胡丽看着沈黑,表情充满不信,一双眼红的吓人:“三爷,三爷真的。。。。。。?”
:“是,死了。金陵总部影子组幸存一百伍拾人,我全带出来了。”沈黑应道:“不信的话,你想见谁,我找来见你。”
胡丽低下头,肩头一动一动,两只垂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一晃一晃,看起来可怜又可悲。
:“给我治伤,我什么都说。我就一个要求,我要加入。”胡丽猛地抬起头,眼神疯狂,像只母兽。
:“行,我答应你。”孙燚一点没有犹豫。:“黑子哥,小白哥,你们一起问,问好了就动手,该抓的,全部抓了,不要怕打草惊蛇,我就是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