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天地之间,一座古城突兀的展现在众人眼中,孤独雄壮的安西城从地平线上显露峥嵘。
安西城,百年雄城,固守中原西北大门,抵御外敌侵略,有多少无名英烈,血染城墙,埋身于此。
灰黄色的古老城墙上瘢痕点点,无情的岁月磨耗,风霜雨雪的侵袭,无数战争的摧残,在他年迈的躯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但是一眼望去,依旧坚实厚重,沉稳可靠。
高峻城墙贯穿天地,又如巨龙盘踞荒野,城墙上的烽火台和雉堞错落有致,隐隐还能看见露出头的巨大守城弩错落其中,杀机隐入城墙之内,蓄势待发。
孙燚等人第一次见到这座看起来古朴,实际又暗藏杀机的古城,心生感慨,这等城池,若是要用武力强攻,不知道要付出多少鲜血和性命,才有一线机会。
:“梁大人,这一次我做主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拿下这座城,你可以提任何一个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保证你走的安心,了无牵挂。”孙燚靠近梁公应,感叹的说道。:“若这次你不是调遣蛮族军队而来,就凭你献城的功劳,我都应该保你一家做一世的逍遥富家翁。”
梁公应明白孙燚此刻的说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任谁看见这座雄城,都会心生敬意和惧意。
:“安西城建成以来一百三十年,经历大大小小战乱三十几次,从来没有被正面攻破过。从来没有。”梁公应唏嘘不已,贪婪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安西城墙,这座城,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终于到了要离别的时候了。
安西城南门上的卫军首领看着打着梁字旗的骑兵从远处来,阵型有些散乱,心里已生出强烈不安。
不一会,骑兵赶到城门下,有人大声喊门。
卫军首领掩饰着心中不安,亲自下了城池,打开城门。
耷拉的“梁”字旗下,梁公应面无表情。身边跟着个巨大的雄壮汉子,站着居然和骑在马上的梁公应一般高,猩红的眸子充满煞气。身上厚重的盔甲全是刀砍斧劈的印痕,染满黑红色血迹。还未近身,一股浓烈的杀气逼迫而来。城门边的人群都心惊肉跳,噤若寒蝉。
数千骑士跟着梁公应涌入城门,盔甲残破,刀枪染血,那一双双红通通的眼珠子既绝望又残暴,恶狠狠的盯着围在身边的守门士兵,像是一言不合就能暴起杀人。
城门边围观的卫军士兵们窃窃私语:“看这样子,是打了败仗了。”
:“是啊,丢盔弃甲的,肯定是打输了。”
:“别说了,没看见那双双杀人的眼睛?想惹祸上身 吗?”有人在边上小心劝说。
卫军首领走向前去,施了又一个军礼:“梁大人。”
:“宋旅旗,不必多礼。”梁公应眼中闪过一道挣扎,又瞬间熄灭。
:”梁大人呢,这是。。。。。?”宋旅旗抬眼,小心翼翼的问。
梁公应冷漠的瞟了他一眼,脸色阴森可怖,并未直接回答:“你留下来,其他士兵,让他们回军营去。”
宋旅旗神色一惊:“大人,城防谁来负责?”
:“我来安排,你不用管了。”
宋旅旗心知不妙,眼神从梁公应身上转开,梁公应身后一骑,一名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座下黑色战马高大威猛,顾盼自雄,极为神骏。年轻将军身上的盔甲,竟然不是卫军制式模样。
宋旅旗伸手搭上刀柄,又反应过来,露出极其难堪的神色,这时候他站在梁公应马前不过四五步,而自己的亲兵还远在城门边。
梁公应冷冷的看着宋旅旗,孙燚笑眯眯的看着宋旅旗,站在梁公应身边的大柱子把扛在肩上的狼牙棒往地上一墩,青石板路猛地一震,炸起几点火星,青石板四分五裂。
宋旅旗都不敢转头去看凶神恶煞般的大柱子,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凶残的巨兽牢牢盯住,自己应对稍有不妥,必将四分五裂。
宋旅旗转过身去,招招手,亲兵跑过来。
:”传令下去,全军回营,不得外出,不得妄言,等候命令。若有骚乱者,杀!”
亲兵肃色到:“是!”
宋旅旗识趣的走到梁公应身边站着,不敢言语。
梁公应扭头看着孙燚:“该你了。”
孙燚收敛笑容,喊了一声:“张火柱,带一千人驻守此门,发信号,让后军跟上。”
:“是!”
“张稳平,派你的人去接管其他三个门,不许任何人离开。反抗者,杀!”
张稳平应道:“是!”
铁蹄敲在青石板街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千骑踏过,又如古筝急响,密密集集,气势磅礴。
:“梁大人,请吧,带我去找马王爷吧。我都好奇的紧,马王爷的三只眼到底是怎么长得。”孙燚又笑的人畜不惊。
人群中早有人看出不对,悄悄从人群中溜了出去,拔腿狂奔。
城令府内,灰衣人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