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威像吃了一个绿头苍蝇一样的恶心。
白日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想想的那样,自己准备了千人的诱饵,官兵吃了一半就偃旗息鼓,只是装腔作势的追杀逃兵不过二里地,就彻底放弃追击,回去收拾了战场。几百匹战马,就这样白白落入官兵手里。
一来二去,算算这些日子的有意无意送出去的诱饵,何力威的斥候营损失近千人马,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清楚,气的何力威吃人的心都有了,他孤独落寞地坐在空荡荡的营帐里,思前想后,死活不明白为什么官兵没有上当。
平武军大营,刘惜军,李砚,小柱子几人团坐在小桌子边上,前几日刘惜军送来的两只风干鸡和熏肉在锅子里翻滚着,最难得的是桌子上还摆了几盆子绿油油的野菜。一个冬天,都没有见到这么鲜嫩的绿色菜,倒是成了几个人争抢的主要目标。
孙燚夹了一大坨野菜在锅子里随便滚了几下,放在李砚面前的碗里:“大肚哥,不要生气嘛,不就是少砍了几个骑兵嘛。又能有多少呢,这次,我们弄场大的,保证让你过瘾。”
:“今天很明显对方上当了,准备诱敌深入呢,我和大肚哥都准备了好几天了饿,你一个军令,就浪费了一个大好时机。说说看你的大活,说不清楚我和大肚哥一起弄你。”小柱子从李砚碗里抢了一筷子野菜送到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李砚不说话,点点头,很赞成小柱子的主意。
孙燚嘻嘻笑:“你们这活就算搞成了顶死也就千八百的收获,我这活就不一样了,搞的好,至少让你们战果翻几番,怎么样,哪个更过瘾啊?”
李砚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看着孙燚:“说。”
刘惜军一句话不说,专门抢着绿色野菜吃。
:“陈阳回去清丰县调集粮草往这里送,你们也知道,那家伙酒色财气来者不拒,这不是,回去没两天就被盛家的盛家旺请去花天酒地,这家伙酒后失言,不慎把粮草启运的日期和路线给泄漏出去了。醒来后极其后悔,痛定思痛后,给老子我写了一份急报送来了。”
李砚和小柱子露出会意的诡笑:“然后呢?”
:“没然后了啊。”孙燚一摆手,:“就这样,然后就要猜猜看。”
小柱子不乐意了:“你这买卖八字没有一撇,你就敢信誓旦旦的说是大活?”
:“昂,不是大活吗?那你在家歇着,我去碰碰运气呗。”孙燚咧着嘴,自从听到笑笑有喜的好消息后,孙燚的心情好的不行,是个人都敢挑逗他一下。
:“滚,别来抢我们骑兵的饭碗,是吧,大肚哥?”小柱子讨好的对着李砚说。
李砚点头:“嗯,说得好!”
小柱子得意的瞟了孙燚一眼。孙燚在他眼里看到满满的有种你来打我的挑衅。
:“刘校尉大人,我现在是不是能完全号令平武左军,右军,和骑兵?”
刘惜军一嘴野菜嚼的咯吱咯吱响:“喔,唔,嗯。”
:“骑兵营里有些家伙最近很调皮,都敢无理挑衅上官,按军规该怎么处罚?”
:“扣。。。扣。咯吱咯吱。。扣饷半年。”刘惜军埋头苦吃。
小柱子急忙从锅子里抢了一大筷子野菜夹到刘惜军碗里:“刘大人,野菜好吃吧?一会我还去给你采摘一点,明天继续吃啊。”
:“嗯,嗯。”
。。。。。。孙燚瞪着眼睛看着狼吞虎咽的刘惜军,:“原则呢?规矩呢?”
李砚淡淡的说:“别扯远了,继续说。”
:“诶,好嘞。”孙燚立刻乖巧。
:“我看了路线,最适合动手的地方在西皮坡,那里有个坡很缓,路线挺长的上坡,十几里外是一处小小的石山,适合隐藏骑兵,若是在运粮上坡的时候突然杀出来,十几里地,一刻钟就到,防不胜防。”
李砚好奇的看了孙燚一眼:“你的计划是这样?”
:“不好吗?”
:“好吗?”
孙燚笑了:“哪里不好?”
:“这样做,陈阳那条线不就废了?你怎么舍得?”
:“他舍不得两万石粮草,更舍不得用几千性命做诱饵。我都和他说了,做足防御,其实伤亡不会太大,最多就是毁了粮食,可是他不愿意冒险。”刘惜军在边上无可奈何地说。
李砚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嘴,像是淡淡笑了一下:“是他的作风。”
孙燚脸有点红:“都是爹生娘养的,能少死人,还是少死人。”
:“啧啧啧,有了媳妇有了孩子,果然心都变软了。”小柱子似乎很有感触的叹息:“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闭嘴吧你”孙燚将筷子一把丢出,正中小柱子脑门。
:“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啊,让他们烧了粮草,等在卫军骑兵回程的路上动手呗,我记得安西往清丰县一百六十里地,要经过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