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奋力一棒挥出,前方那个正要跳起的蛮兵腰部受到重重一击,整个腰骨都断的粉碎,上下身子折叠起来,脑袋贴着脚后跟,飞了出去。
又是一道绿惨惨的刀光向大柱子的小腹刺去,大柱子也顾不上刀上有毒,一记膝顶,撞在那个蛮兵头上,蛮兵脑袋向后一仰,后脑勺几乎贴住后背,临死瞬间,手掌无意识的扬开,短刀甩了出去,刺向大柱子的小腹,大柱子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吸腹动作,却眼见着躲不开,一面黑红色刀背及时从一边插了过来,短刀撞在刀面上,一声脆响,掉落下去。
:“柱子,小心点,带兄弟们向后退一点,一营二营顶上来了。”孙燚熟悉的声音响起,黑红刀向前一刺,刺穿大柱子左边黑影,孙燚的身子从大柱子双臂下蹿了过去。
大柱子根本来不及说话,操起狼牙棒用力向前一顶,又将一个闷不作声埋头冲过来的蛮兵顶撞出去。再转头看,黑色刀光翻滚着,顺着队列延续出去。
:“团阵,游动!”大柱子喊了一声,身边几个高大身影围了过来,组成以一个小圆阵。:“跟上老大,跟上老大。”大柱子吼了几声,圆阵开始滚动起来,追往孙燚方向。一路上,又不断的有人加入阵中,圆阵的规模越来越大,像一个巨大的张牙舞爪的齿轮,滚动起来,各种沉重武器上下翻飞,再无人可靠近。
孙燚挥刀如电,也不再讲究什么规规矩矩的招数,就只是一个快,快出快收,暗红色刀光上下翻飞,刀光过处,一簇簇的血花绽放。
身后,大柱子等人组成的巨大圆阵在战场上滚滚而来,很快,杀穿了营前战场,身前再无一人。
孙燚回身,看见亲兵营的兄弟们气喘如牛,身上污血横流,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污垢的脸上却满是敬佩之色。没人说话,但是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那誓死效忠的坚决。
孙燚翻了翻手腕,燚刀依旧光滑明亮,血不染锋。
:“你们撤回去,休息,治疗。我再往回杀一圈,还有不少兄弟陷入包围了,你们不要跟来,跟来反而是累赘。回去休息,一会儿还有大战,用的着你们。”
孙燚转身,又卷入烟尘中,大柱子提着狼牙棒,义无反顾的追了进去:“你们立刻回去治疗,这是命令!”
大柱子的喘息声响在孙燚耳边,孙燚扭头冲着大柱子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心点。”大柱子用力点点头,狼牙棒低扫出去,一只手臂炸出白骨,短刀激射出去,远处一声哀嚎,不知道射中哪个倒霉鬼。
两人一路掩杀,手下无一合之将,蛮兵却没有丝毫惧意,刚刚砍翻一人,尸首还未落地,又有不怕死的冲到面前,那眼神如发疯的野兽,只有狂暴和杀戮。见孙燚如入无人之境,一群蛮兵有意识的围向孙燚,两五个人同时蹿上来从不同角度对孙燚展开攻击,他们的攻击点甚至都是不重要的位置,小腿,脚掌,手臂,背后,宁可挨上开膛破肚一刀,也要在孙燚的身上留下一道伤。
孙燚脚步并不急迫,反而有些信马由缰的轻松感觉,为了更好的分配体力,手上的刀也不再是急如星火,出刀就是干脆利落,任何阻碍刀之前往的东西,一刀两断,断刀,断手,断腿,断头,断身子,干干净净。
大柱子手中的狼牙棒上血肉模糊,挥动起来,不断有血水溅到他自己身上脸上,大柱子一把抹去脸上黏黏糊糊的血污,一双眼,也如鲜血一样。
身边的亲兵又开始向孙燚,大柱子身边聚拢,形成一把巨大的钝刀,孙燚是尖锐的刀尖,其他的重兵器战士就是钝重的刀刃,所到之处,在战场上切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一营二营的士兵涌出营门,长枪,长刀,盾牌,开始发挥出作战的效应,至少他们暂时稳住了阵脚,无论蛮兵跳的多么灵巧,几只长枪刺出,尖锐的枪尖封锁所有变化的方向,等那灵巧的身体落下,总会不偏不斜的落在枪尖上,像一条被刺中的鱼。
亲兵营撤退回阵。
白苔松眼神从充满希望一直在变化,到现在变作有些绝望。从军寨里的士兵表现来看,这绝不是之前看见的那种军纪松弛,训练散漫的队伍,之前他们表现出来的散乱,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自己也真是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这是一个陷阱。
若不是自己占了天气的先机,让官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让自己的战士们占据了一时的上风,自己这三千五百名的部落精锐战士,哪有多少机会能给对方造成伤害。
场面上,双方的攻防似乎达到了一些平衡,官兵们在混乱中渐渐组成战阵,阵型却不够厚实,在蛮兵的持续攻击中,摇摇欲坠,蛮兵们更加狂暴的冲阵,舍身忘死的用自己的身体,用血肉之躯去冲击眼前的长枪利刃,妄图尽快的冲开军阵,只要出现一个溃口,军阵必定溃败。
可是,这看着松弛的军阵并没有溃散,他们虽然缓慢的后退,却始终保持阵列完整,不断有士兵倒在蛮兵的兵刃之下,没有露出致命漏洞。杀红了眼的蛮兵们前仆后继,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倒在阵前的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