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时间里,陷阵营拦截了两支商队,收缴了两千多石的粮食,各种大车百余辆,一支商队来自清丰县,一支商队来自兰田县,说是商队,各自都有千余人的护送队伍,只是在骑兵面前,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乖乖的放下武器,丢下所有货品。
李砚询问了带队管事的人,知道这粮食就是送去给守山族交换货品的,也没有刻意为难他们,收缴了所有武器和粮食后,将他们放了回去,李砚也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暴露自己的意图,他甚至希望这些人回去之后,还能再一次给守山族送粮食来。
不过这乱世,傻瓜并不多,两次粮食被劫,再加上守山族的二少爷攻打官兵军寨,损兵折将,甚至二少爷都被俘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就传的沸沸扬扬,把持清丰县和兰田县的两股匪军自然也判断出来,官兵是准备要对付守山族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潜入林子,用以判断官兵的实力。
官兵的动作没有想象中那么快,先是不急不缓的在距离守山族出入的山口处建立了一处营寨,这 营寨建好,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秋风四起,天气开始转凉,官兵们的队伍才缓缓开进营寨,人数看起来也不过四五千人,四五千人驻扎,没有丝毫出兵的意思,倒是配合骑兵,把这山脚下几十里地封锁的严严实实。有略懂军事的人都看得出,官兵这是要结硬寨,打笨仗的意思。
而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官兵明面上的调兵遣将,胡唤已经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两百山地营精锐战士在守山族外围山林里,埋伏了半个月之久。按照指令,两百人分成十个侦查小队,仔细探查守山族的备用营寨和有可能的逃亡路线,在这一片陌生的林子里,又是处于敌方的防备范围内不显山不露水,这是一个细致又危险的活。
山腰间,有一处人工围起来的水塘,涌泉自石壁间缝隙流淌而出,形成一汪清池,这也是守山族最重要的地方,长老会所在。
四个老人围坐在忽明忽暗的炭火旁,火上架着一铁壶,壶里的茶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水花,一股发霉的茶叶味道弥散开来。
:“族长,说好送来的粮食已经超过一个多月没有送上来,寨子里的存粮不足以支撑一个月了,这个冬天寨子里怎么熬过去?”一个老头儿说道。老头儿极瘦,眼睛又特别大。
坐在西边的一个五十来岁,头发乌黑的老头手里捧着一个空空的茶碗:“左长老,我已经派人去询问了,很快就有消息。”
他右手旁的一个也是眉发皆白的驼背老头吭哧吭哧的咳嗽几声:“白族长,问不问还有什么意义,咳咳,都知道是官兵堵了粮道,粮食送不上来。咳咳,咳咳,不能等了,再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今年冬天要死很多人。”老头一说话,咳嗽的厉害。
:“右长老,你别急,喝口水,喝口水。”被叫做白族长的人拿起手边一个木勺,从沸腾的铁锅里舀出一勺黑乎乎的茶水,倒进驼背老头面前的茶碗里。
:“我们不用担心,官兵其实就是在做戏而已,他们哪里敢深入老林找我们麻烦,你们都知道,他们到现在为止还在修建他们的军营呢,哪有一点真要作战的意思。”白族长给每个人都舀了一勺子茶,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是南边朝廷派来的官兵,几万人,跑了几千里来,你还真以为是来演戏的?白苔文带着两千精锐,还有八十名猿猛,你看才回来几个人,不要看不起他们,这次来的人不简单。”对面的一个老头子体型有些魁梧,不像土生土长的山里人。
白族长听到老头说道白苔文,低着头,眼皮子跳了几下:“高长老,你这样说话,是怪罪苔文咯?
叫做高长老的家伙皱着眉头:“我现在还说白苔文做什么,我说的是现在要面临的麻烦。粮食弄不上来,官兵再进攻,两寨加起来万余族人,何去何从啊。”
白族长脸色的皱纹挤在一起:“官兵以为这样就能封锁我们了嘛?几千人扎寨,几千骑兵,就想围困我们守山族。哪有那么容易,这片林子,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于此,谁能攻破?以前不是没有官兵想干这样的事,结果呢,结果哪一次不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官兵围剿不围剿的事情先丢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粮食,粮食,没有粮食说什么都是假的。”左长老把茶碗往地上一放,有些焦躁。
:“呵呵,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白族长喝了一口浓茶:“官兵不是结寨扎营吗,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的勇士,敢主动去攻击他们。我要抢下那座军寨里的粮食,把军寨一把火烧了。”白族长的脸庞,在炭火下熊熊发光。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先发制人?”
白族长运筹帷幄一般:“不可以吗?你们都想不到,官兵更想不到了。我是这样计划的,我们全部勇士还能凑出三千五百人,然后身强力壮的半大小子,还能凑出千余人,这样,人数上我们并不比官兵少,再加上突然袭击,官兵哪里会是我们守山族勇士的对手?官兵什么德行我们都知道,他们一旦扛不住攻击,自然就会溃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