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天之内,全城的百姓都听到了补征税粮的传言,百姓们私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听的越多,越是人心惶惶。
邓辉得到消息后,神色惊变,失手打翻了手上的茶杯,事情再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后果将会很严重。邓辉忧虑许久,依旧一筹莫展,只能亲自登门拜访刘惜军。
刘惜军见到邓辉,几乎吓了一跳,就这两天时间,邓辉双目无神,面色干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邓大人,不至于,这点小事何必如此操劳?”
:“刘校尉,这不是小事啊,这事情闹将起来,民心无常,群情鼎沸,怕是不好收拾啊。”邓辉忧心忡忡。
刘惜军手指轻轻叩着桌子:“邓大人多虑了,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我早已做了安排,正好给他们一点时间,让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暴露出来,原本不过是要他们出点血而已,现在他们闹下去,呵呵,那就是要把身家性命全部交出来才行啊。我还担心他们不跳出来呢。”
邓辉瞪直了浑浊的眼睛:“刘校尉,你这是逼他们铤而走险?”
:“呵呵,引蛇出洞而已,把平武城内的不安分的全部引出来,一网打尽,以后的平武城,就没有那么多牛鬼蛇神了。”
:“刘校尉,你既然准备这么做,好歹要告诉我一声啊,一城的稳定,是系在我身上的责任。”
刘惜军端起茶杯:“邓大人,喝茶喝茶,这等小事,哪里需要惊扰到你。”
邓辉这才放下心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刘校尉,可是万无一失?”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不过邓大人,现在风声传的这么快,你也不能当作不知道,你回去后呢,还是要贴出安民告示,尽量安抚百姓,免得一些无辜百姓受到牵连。这样躲在后面的人,也会放松戒备。你说是不是?”
邓辉稍加思索,连连点头,气色也好了两分:“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回去立刻去办。”
:“邓大人你尽可心安,实不相瞒,你府上附近我也安排了足够的人保护,即使有点骚乱,保证不会牵连到贵府上。”刘惜军宽慰着邓辉。
:“好好好,那就麻烦刘校尉了。那我就告辞了,回去立刻颁布公告,以安民心。”邓辉起身告辞。
邓辉离开,孙燚从后堂出来:“校尉,你真的做了准备?还是骗他的?这事确实有点闹大了,那二十几家人里除了赵有良,邱四方,罗毅果等六家没有太多动静,别的串门像走马灯似的热闹呢。”
:“哦,居然还有聪明人?再等等看,老狐狸都藏的深,要有耐心。”刘惜军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红,像是遇见有趣的对手,激发了他的热情。
:“不用安排人手吗?”
:“没事的,这些串联的人里有我的眼线,有行动,我会早早得知,到时候再调兵出来,杀他们个防不胜防。”
孙燚伸出大拇指:“小白哥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千年的狐狸,一肚子坏水。”
:“嗯?”刘惜军蹙眉。
:“走啦走啦,没事我先走啦。”孙燚掉头就跑。
:“等等,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呢,跑什么啊,这么大了还没有一点定性。”刘惜军喊了一声。
孙燚臊眉搭眼走回来:“还有事啊,早说嘛。”
:“你,你……你去和李砚说一声,叫他的骑兵晚上入驻西门和东门的兵营去,动静小点,不要引起他人注意。周飞不是带了一营人马来了吗?这一营人马去守卫城令府,大张旗鼓的去。
另外,近卫军那里准备一旅人马,随时听调。”
:“是!”孙燚大声应答。
:“告诉大柱子,亲兵营的人有可能会招到攻击,千万不能放松警惕。情况不对,可以撤退,全部人马都到城中心集结。那是你自己的亲兵营,你自己照看着点,不要阴沟里翻船啊。”
刘惜军想了一下,觉得交代清楚了,随意挥挥手:“滚吧”
:”是,我立刻去。”
第二天天一亮,城内各处布告栏都贴满了城令府的通告,征粮只牵涉到城中那些富商,与百姓无关,时日维艰,城令府定当与全城百姓共度难关。
李川是平武城吴石巷的一个补鞋匠,家中破屋半间,妻子多病,孩儿尚幼,这两天听说又要征粮,愁眉不展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人在煽动穷苦百姓一起抵制官府,李川也有所耳闻,隔壁的酒厂伙计许大力也在他面前嘀咕过几次,鼓动到时候他一起去城令府陈情,去官府闹事,罪过可大,可是征粮,家里又拿不出分毫,一样也会下大狱。李川是个老实人,不知道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这日清晨,见无数人在告示牌下张望议论,李川也挤进人群,雪白的纸,浓墨大字,盖着鲜红的官府大印,却不知写了些啥。左右张望,听到身边攒动的人群里议论纷纷,
:“看,这盖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