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虹再一次被拖到陈伟星面前的时候,全身如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禀告大王,近卫军的将军已经斩首,人头在此。”陈伟星斜着眼,示意了一下,士兵随手就把四颗血淋淋的脑袋丢在陈卫虹面前,陈卫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瞪着那几棵人头,那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成了几颗狰狞的人头。这一刻,陈卫虹彻底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伟星勾勾手指,一脸戏谑的盯着陈卫虹,陈卫虹竭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深深的垂着头,弯着腰,曲着膝盖,挪到陈伟星面前。
:“来,说说,说说怎么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舞阳城?你不要逗我开心哦,如果拿不下来,嘿嘿,我会扒了你的皮,充上草,给你送回金陵去哦。”陈伟星笑嘻嘻的说着最残忍的话。
:“大王,你听我说。”陈卫虹凑上前,小声的说了起来。
孙燚一觉睡了两个时辰,远处又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马蹄声惊醒了所有人,立刻有士兵操着兵器堵在路口,这马蹄声听起来数量不少,不知道又是哪来的追兵。
一群骑兵黑压压的从远处席卷而来,距离几百丈处,缓缓停了下来,几骑脱离队伍,飞驰而来。
孙燚睡眼惺忪的站在镇子前,李砚,周飞跟了过来 站在他的身边,大柱子打着哈欠叼着一个饼子提着狼牙棒也跟过来站在一边,才看了一眼就拿开嘴上的饼子嘟囔的说道:“我弟弟,我弟弟。”
小柱子跃马直奔到面前,才一提缰绳甩鞍下马,从头到脚一身脏兮兮的,眼中全是血丝,偏偏笑的那么灿烂:“阿蛮哥,瞧我把谁带来了。”跟在后面的骑士嘴里打了声呼哨,战马立刻停了下来,骑士甩鞍下马,迎面走来,一身黑甲骑的盔甲也是破烂不堪。
:“孙燚,又见面了。”来人爽快的招呼着。
:“卧槽,怎么是你?你还活着呢。”孙燚还没有说话,周飞先激动的叫了起来:“曹将军,你还活着呢。不是说你们全军都被弄没了?”
来者正是和孙燚等人有过一面之缘的黑甲骑曹云边。曹云边听到周飞这样说话,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滚你娘的,你们近卫军的蠢货还没死绝,我们黑甲骑怎么敢没了?”
周飞也不以为是,冲上去搂着曹云边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子还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找坟头呢。”
曹云边一把抖开周飞的手:“闭嘴,要不是你们近卫军陈卫虹哪个蠢货瞎指挥,老子黑甲骑会落到这个地步?陈卫虹呢,老子今天弄死他,为我黑甲骑报仇!陈卫虹,陈卫虹,给老子滚出来!”
见到周飞,曹云边的火气似乎格外大。
孙燚笑嘻嘻的看着两人争执,看着曹云边怒火中烧的样子,似乎看到好玩的事。
周飞一把拖住曹云边,扯到一边说着悄悄话,看来两人也是老相识,关系还处的不错。
曹云边的脸色由愤怒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不屑,嘴里说着什么,周飞拖着他又说了一通,曹云边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一些,两人并肩走了回来。
:“曹营副,又见面啦。”孙燚想起来了,这个是在来平武城时候路上救过的黑甲骑营正曹云边。看他的盔甲款式,似乎又升官了。
曹云边看着孙燚等人连日征战疲惫不堪的样子,用力的抱拳施了一礼:“黑甲骑曹云边,谢谢守备军的兄弟们救了近卫军的兄弟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孙燚笑笑回了一礼,转头望向小柱子:“小柱子,你在哪里捡到他们?”
小柱子很开心的笑着:“听风旗的兄弟在探查各方军情的时候,在武将边上找到他们的,他们想过河,过不去。正发愁呢,那个位置本来有个码头,大水冲掉了。要不是我认识他,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匪军的,追了我们一路呢。哈哈”
曹云边有些脸红的说:“这里人生地不熟,舆图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哪哪都对不上,再说这一路和大大小小的各种匪军打了好几次仗,有点草木皆兵了。主要也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也听说你们黑甲骑被匪军搞残了,伤亡很重吧?”孙燚看着远方的骑兵,眼神灼热。不经意回头看了看李砚,李砚正转头看他,两人瞬间明白彼此的心意。
:“哎,别提了,一言难尽啊,呐,你看,就眼下这两千多骑了。”曹云边欲语还休。又忍不住发火道:“他娘的陈卫虹那个蠢货,蠢驴,蠢猪,要不是他瞎指挥,我们黑甲骑怎么会死伤那么多兄弟!老天保佑他被匪军抓了,点了天灯才对得起他那么蠢。”此时此刻,谁都没有想到,陈卫虹不仅仅被匪军抓了,还将干出一件惊动整个朝野的大事,历史的进程也在此发生巨大改变。
:“好了好了,也不要埋怨了,过了这里,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秀山县,秀山县走水路回平武城,这一路上应该没有太大危险了,你跟不跟我们走?”孙燚问道。
曹云边垂头丧气的一口应承下来:“走,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