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所有人目光都盯着大柱子身上的伤痕,几个月前的惨烈厮杀历历在目。大家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当天的参与者。
刘惜军眼睛有些微红:“我一直把你们当作兄弟,从来不曾当作部下。”
孙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惜军:“这话你自己信吗?”
:“日月可鉴。”刘惜军居然对天伸出三根手指。
:“你!”孙燚突然坐下:“我信你,我也信王晋勇的眼光。”
刘惜军突然笑了:“好你个阿蛮,你自己早想明白了,故意来搞这一出让我难受一下是不是?”
江白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他来出气的。”
大柱子看了看众人,很诧异的问道:“怎么,不是要打他一顿的吗?这样就算了?”
小柱子叹口气:“阿蛮哥啊,你要不好好照顾我这个傻哥哥,我也跟你没完啊。”说着上前给大柱子穿上衣裳。孙燚站起来走到大柱子身边,帮着穿衣裳:“我在他在,我不在,那就没办法啦。”
李砚接过话:“他不在我在。”
孙燚怒瞪李砚:“到你了,去打他一顿啊。”
大柱子傻乎乎的笑的开心。
江白和刘惜军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阿蛮,真想明白了?”
:“刘都尉,我们是你的手下,如果你不能足够信任我们,这个手下的活就不好干了。”孙燚顾左言右。
刘惜军缓缓的说:“有没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是!“
:“阿蛮啊,你现在能不能明白我的感受,我也一直感受到被出卖。”刘惜军坐下黯然的说道。
:“我懂,但是出卖你的人不是你的兄弟,而我们,把你当作兄弟。”孙燚拍着大柱子的腰板,不客气的回答。
刘惜军摇摇头:“你是不是以为我故意逼迫你们回来?你们错了,我其实更想你们和曲先生走的越远越好,跟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下场。”
孙燚摇摇头:“曲先生都不能判断你是对是错了,我也不知道你是对是错,其实我支持你这样做,笑笑和我说过一句话,天下如果不太平,那就打出一个太平,速战速决的太平。”
江白跟了一句:“大夏的王朝呢?不要了?”
:”要不要,那是皇帝的事情啊,我们操不到的心。”刘惜军说道:“谁知道皇帝还要不要这个江山了。”
皇宫内,皇帝夏蝉昏迷近两个月了,全靠太医每日灌食入喉,才勉强吊着一口气,太医院的太医们每日轮流照顾皇上,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听说太医家里的遗嘱都写好了,万一自己命背,轮到自己照顾皇上的的时候皇上一口气上不来驾崩了,那太医自然也难逃一死。
皇帝长时间不醒,朝堂上下暗潮涌动,若是陛下驾崩,唯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只有皇子,皇子尚且年幼,懵懂无知,其母性格柔弱,不是能当事之人,若皇子继位,也只会是傀儡一般,此时朝中权柄甚重的太傅张理成一定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挟天子以令众臣,那这大夏的江山,到底是姓夏还是姓张呢。
张理成的嚣张跋扈,一下就在众臣的眼里被放大,皇帝在的时候,张理成稍微还有些顾忌,一旦太子上位,张理成眼里还能放下谁?这天下还真得姓张不姓夏了。
姓张不姓夏,这个话题很快就在私底下流传开来,越发传播的广泛,甚至民间里也开始流传出来,张理成种种行为被无形的放大,扩散,很快的,张理成试图谋权篡位的谣言四下流传,即使是张理成自己派系里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说法,朝廷的存在,最讲究正统与否,谋权篡位这种行为在读书人眼里,是最为大逆不道的罪,一时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掌印太监刘裕这段日子确实忽略了朝堂,陛下的昏迷不醒,让他时刻处在无能为力的气急败坏情绪中,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救治陛下的各种方法里。当太医们又用了一种新方法治疗陛下,等候半天却没有一点效果,刘裕气的几乎要疯了,他叫嚣着要把太医们全拉出去砍了。太医们每天都游走在生与死之间,越发绝望。
刘裕发了一通脾气,在御书房里发呆,无神的佝着身子站在御书房御案边,仿佛陛下还安坐在御案前持笔批阅奏章,虽然这种时候很少很少。
执笔太监陈升轻步走了进来,卑微的看着刘裕,有话要说的模样。
:“什么事?”许久之后刘裕才注意到陈升,无力的问道。
:“禀公公,近来听到一些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升弯着腰,毕恭毕敬的说。
刘裕无神的看了看陈升:“说。”
陈升看了看门外的侍卫,靠近刘裕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刘裕的脸色变幻,眼神渐渐冰冷起来,言语间也变得冰冷无情:“当真?”
:“禀公公,句句属实。”陈升噗通跪在地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