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破怒火中烧,眼见着自己就能吃掉守备军的三千甲兵,趁中军空虚之际,这几百骑兵突然直奔自己而来,自己中军前千余名士兵开始慌乱起来。战场上,要用多少步兵的命才能阻挡骑兵的冲锋啊。程不破大吼:“怕什么,跟我上,几百骑兵,还想偷袭老子?竖起长枪,竖起长枪。弓箭手,射箭,射箭!”
程不破毕竟也是热血骁勇之人,此刻竟然甩开亲兵拉扯的手,抽出腰间长刀,凶狠的喊道:“老子今天就拼了。我就不信邪,这样如果还能打输了,老子也没脸活了!亲兵,跟我上!”喊着话,居然真的就挥刀冲上去,亲兵们急忙挤到他的前面,控制他的疯狂举动。又不敢拉扯他,程不破一旦发了脾气,什么人他都敢一刀劈下去。
孙燚听不见急促的马蹄声,听不见战场上的呐喊声,只有那一个将旗,那个写着大大的“程”字旗,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他看见将旗下一个魁梧的大汉暴跳如雷的挥刀指向自己,身边围满了好多层的士兵,最前方,则是不值一提的零星枪阵
战马已经跑到最快速度,状态到达顶峰,战马像自己一样,此时此刻,无畏生死。
孙燚微微偏了偏头,闪过一支箭,另外有一支箭射在铁甲上,掉落下去,他轻轻扯动缰绳,战马一跃而起,从最前方的几支枪阵上飞跃而过,巨大的马身撞向路上的士兵,士兵被撞飞了起来,那一刻,孙燚居然能清晰的看见士兵绝望又解脱的眼神。
马蹄声又传进了耳朵,战场突然就真实起来,腥臭味,嘶吼声,金刃相击,战马嘶鸣。一道寒光直刺脸上,孙燚挥手一扬,那杆枪断了,又有一枪刺中了自己的大腿,孙燚后仰身躲过面前的两柄砍刀,下一刻战马怦然将用刀的士兵撞了出去,眼看着头颅都撞的变形。孙燚半伏在马背上,手中的“燚刀”翻飞,前方的枪,刀不断的被崩上半空,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冲上来填补空位。
荡平军并没有出现孙燚想象中的逃跑和溃散,他们紧密的拥挤在一起,不断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骑兵的冲锋,而失去速度的骑兵,则成为他们围攻的目标,他们甚至可以七手八脚的把骑兵从马上拉扯下来,乱刀乱枪一顿刺砍。
骑兵们接二连三的冲撞到中军阵里,军阵被不断的撞击,一时间撞的七零八落的,一骑接着一骑冲杀过来,单单靠身体,又能阻挡多久,不一会儿,中军阵列就被犁出了好几条刀口,骑兵们像刺刀一样深深的插入荡平军的中军阵里。
孙燚奋力一刀,劈开眼前拿着大铁棒的壮汉,壮汉的血喷溅上来,溅了孙燚半边脸和眼睛,孙燚伸手胡乱的擦拭了自己迷糊的眼睛,驱马奋力向前,将旗就在前方。
李砚随后跟了上来,他眯着眼,紧紧抿着嘴唇,手上的枪连刺带拍,面前瞬间空了一片,两人默契的齐头并进,战马似乎明白他们的心意,长大鼻孔急促的喘息,四蹄翻飞,奋力冲向将旗。一路上,撞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亲兵队,与老子一起上,干死他们!”程不破看见自己溃散的中军,看着两骑狂野的向自己冲来,一时间羞愧难当,一万多人打三千,居然打成这样,真是丢人。程不破恼羞成怒,挥动长刀,:“跟老子上!”说着,大步的向前跑去。
孙燚看见敌军主将居然没有逃跑,一时还有些意外,程不破挥着长刀气势汹汹的大喊:“有本事下来和老子打。仗着骑兵了不起吗?下来,看老子砍你几十块!”
李砚见孙燚居然迟疑了一下,忍不住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是有病吗,你要下去单挑?这是战争!”说话间手下毫不迟疑的接连刺出几枪,刺翻了正要冲上来的两个士兵。
孙燚讪讪的笑了一下:“这习惯不好,我改,我改。”说着话,策马向前,手下却不留情,接连几刀劈下,硬生生的冲开一条血路,杀至程不破的面前:“老子是骑兵,谁特么的和你单挑啊!””燚刀”闪电般的劈下,程不破破口大骂:“老子砍死你个王八蛋!”双腿用力,一下跳了起来,举刀向上招架,孙燚表情冷淡,黑红色的刀光闪过,刀断,头断。孙燚一个弯腰捞起还未落地的首级,丢给李砚:“插你枪上!”说完直奔将旗而去,一刀甩过,将旗呼啦啦的倾倒。
:“主将已死,快快投降,主将已死,快快投降。”李砚高举着程不破的脑袋,冲过战场。
孙燚及其他骑士紧随着他,大声吼道:“主将已死,快快投降。”……
一会儿功夫,整个战场上都发出震天动地的喊叫声:“主将已死,快快投降。”、
荡平军的士兵们开始溃败,四面八方的逃散,主动投降者寥寥,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拼命的逃向南方曹力的军阵方向,孙燚带着骑兵开始围追堵截,一路上砍杀了不少士兵,直到精疲力尽,依然没有阻拦溃散的荡平军士兵。
李志勇一身血污的站在血泊中,呼呼的喘着粗气,身边的战士们也都疲倦的惘然的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这一场疯狂的杀戮,让所有人都陷入一种野兽的凶性里,半天都没有恢复。
虽然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