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一刻,天色已经大亮。
守备军阵营内战鼓声大作,营内人头攒动,一会儿,营门打开,盔明甲亮的士兵们小跑出来,分成几个阵列,站于青云县城墙外几十丈处,
一队人马列阵于城门口,大盾插入地面,形成一面盾墙,盾墙间斜斜的竖起无数长枪,枪尖闪着凛凛寒光,像一群嗜血野兽露出锋利的爪牙。
李志勇全身重甲,面容扭曲亢奋,手握长刀,怒指城墙,大吼一声:“冲!”一众军士表情亢奋,架着手盾,抬着云梯,奋勇向前狂奔,一往无前的气势。阵前尘土飞扬,一团黄色乌云向城墙席卷而去。
:“两百步,三连吊射,射!”
“嗡”的一声闷响,一片黑云迅即划破天空,斜斜的向城墙头落下,一连三片黑云,城墙上顿时为之一空。
张超勇穿着半身皮甲,几个亲兵拿着盾牌护卫在身边,乱箭落下,猫在城墙上的匪军像被死亡的镰刀收割了一遍,没有盔甲盾牌防护的匪军们瞬间倒下一片,不少被射伤的匪军一时并不致命,他们哀嚎着到处乱爬,试图找一处安全的藏身之处。张超勇拿着长刀,一连劈翻了几个躲在墙垛边上的匪军,声嘶力竭的喊:“官兵攻上来了,快防守,快防守。站起来,站起来防守!”幸存的匪军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枪,等候着官兵冲上来。
张超勇回身大喊道:“上人,城墙上上人,把受伤的拖下去,预备队全部上来,快!上来!”
李志勇越跑越奇怪,以为要遭受的箭雨洗礼并没有来,站在城墙脚下了,上面才零零星星的落下石头,他奋力举着盾牌,石头噼里啪啦的打在上面。
:“架梯子,上,上!”
云梯一个个架了起来,官兵们喘着粗气,脚下一步不歇,抽出腰间长刀,抓着梯子就往上爬,一时间几十架云梯上站满了人,城墙上稀稀拉拉的露出匪军的脑袋,一些胆大的开始用长枪向下疯狂的捅刺,冲在云梯最上面的官兵顶不住自上而下的猛力捅刺,凌乱的从云梯上掉了下来。
刘惜军远远的看着守城匪军的作战,一时间觉得不可思议,攻城的军士一路上居然没有受到弓箭的射击,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冲到城墙下了?而且城墙上的反击居然这么弱,甚至都没有形成规模的防守。他脑子里突然像开了一扇光明的大门。
:“何斌!”
:“属下在”
:“你看出了什么吗?”刘惜君指了指城墙:“匪军没有弓箭手,看见了吗?”
:“命令,你部所有弓箭手向前,至城墙十五丈处集结,自由射击,掩护军队攻城。”
:“诺!”何斌转身跑了出去。
:“传令兵,通知陈利镇全部,配合李志勇攻城。”
:“诺!”
:“秦山河!过来!”刘惜军大喊。
秦山河骑着马跑了过来。:”都尉!”
:“秦山河,你骑兵分成两部,一部守在东城门口,若有匪军开城门出击,击散他们!”
:“诺!”
:“你别急着答应,你要保证,攻城期间,不许匪军有一兵一卒从这东门活着出来!听到吗?!”
:“属下明白!都尉放心!有我骑兵在,保证不让匪军出城!”秦山河用力锤击自己的胸口,嘭嘭作响。
:“令派一部骑兵,去西门附近,监视及追击试图逃窜的匪军。立刻行动!
:“诺。”秦山河用力一甩马鞭,战马奋蹄远去。
青云城墙上,张超勇刚刚将预备队敢上城墙,稍微遏制住了攻城官兵的进攻势头,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城墙上空又是一片黑暗,锋利的箭羽铺天盖地雨点般的落下,墙头上又是一阵哀嚎惨叫声,无数匪军被箭矢射穿身子,钉在地上无法移动,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的流成血线,一些受伤稍轻的匪军连滚带爬的又躲在墙垛下,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受伤的肢体大声哀叫。
张超勇身边的亲卫倒下两个,箭矢射穿了他们的后背,虽然一时没有咽气,这种天气这种贯穿伤,只有等死的份了。
周立根在一群人的护卫下骑着马姗姗来迟,昨日酒后放纵的脸色苍白,眼袋深垂,一张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铺面而来:“怎么回事,城墙上的守卫呢?”说完话,他才看见城墙上一片狼籍,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没死的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城墙道上鲜血飞溅,地上血流成河。
张超勇一把抓住周立根的手臂:“大当家的,挡不住了,快跑吧,官兵的弓箭太凶残了,一片一片的落下来,城墙上根本就站不住人,我都换了两批人手上去了,根本就活不下来。”
周立根恶狠狠的还想说话,张超勇对着他的亲兵喊道:“还不赶紧拉大当家的走,等官兵冲进来了就走不了!”话音未落,天空又是一暗,张超勇有了经验,掉头就窜进一片墙角处,周立根的亲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漫天箭羽倾然而下,周立根的亲卫们没有持盾,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