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宿舍里,少年们躺在炕上聊着今天发生的灭门案子。
生与死对少年们来说,毕竟还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概念,他们没有感伤的情绪,注意力更集中在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么凶残的案子。
陈阳双手抱着头看着屋顶:“能杀死一家十几口人,凶徒是为了劫财还是灭门啊。”
:“我听说巡检的人都不够用了,守备军都出动了三百精锐,挨家挨户地搜查呢。”张山虎居然还有点激动。
孙燚枕着李砚的手臂,愤愤不平地说“这世道这么乱吗?这还是大城啊,有巡检,有守备军,还能出现这种灭门惨案,听说脑袋都砍下来了,这伙凶徒真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性啊。这种家伙抓到了真该千刀万剐。”
:“对啊,很多家有点钱的人家到处在找护院的好手,现在城内稍微会点功夫的都被抢去看门护院了。据说工钱还不低呢。”
:“诶,可惜我们不能离开书院,否则我们也可以去做护院啊,赚点工钱买烧鸡吃啊,好久没有吃烧鸡咯。”晓旭咂巴着嘴。
说起吃,话题立刻就转了方向
:“烧鸡没有猪头好吃,猪头油多肉厚,香得很。猪头配馒头,我能把院里吃穷。”陈阳更喜欢吃肉,厚厚的肥肉五花肉猪头猪蹄膀都是他的最爱。
:‘不用等你吃,院里已经很穷了。”大柱子难的地说了一句真实的玩笑话。
小柱子抱着他哥哥粗壮的手臂:“要不我们偶尔也出去卖艺赚钱?我哥可以胸口碎大石。”
大家哄然大笑。。。。。。:“这个主意不错啊。”
哄笑声中,孙燚突然想到什么,他回忆起在街上看到的那几个练杂耍的卖艺人,那都不是一般的习武人啊。为什么会在这么偏远的落致城杂耍卖艺呢?这身本事,去到任何地方,都不会被人轻视啊。
李砚一直没有作声,孙燚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李砚犹犹豫豫地说:“这些贼子每次都能找到富商的家里,他们要不然就是在城内住了很长时间,要不然就是城内有他们的内应。”
:“对啊对啊,前几次就抢了好几户人家了,还杀了人,他们居然不跑,昨天还继续作案,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今天巡检和守备军搜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线索,这些家伙在城内肯定有安全的藏身之处。”陈阳注意力又集中到贼子身上。
张山虎坐起来:“我听说商会和城令一起发布了悬赏,如果能抓到或者杀死这几个贼子,有高额的奖金呢,听说一千两白银呢。能提供准确线索的,也有不菲的奖金。”
:“哇,一千两白银?这么多钱,赚到就是发财啦。”小柱子惊叫道。
大柱子捏着小柱子的鼻子:“这钱有那么好赚吗,听说那些家伙不光下手狠毒,功夫也很高啊,李家的院墙那么高,他们都可以悄悄翻进去了。”
:“那他们会不会来我们这里啊?”小柱子有点害怕,紧紧抓住大柱子手。
大家顿时又笑了:“我们院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找不出值钱的东西。来这里干嘛啊。”
张山虎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们能抓到他们就好了,一千两银子,够书院过上好多天的好日子呢。”
孙燚忽然说:“明天找白哥问问呗,白哥不是什么稽秘司的吗?他肯定有消息。”
:“对啊对啊,找白哥问问情况,白哥肯定知道。”
江白和沈黑并不在屋子里,虽然城里发生命案本身与稽秘司无关,但是稽秘司两位都是稽秘司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时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案,又是这种十几条人命的大案,两人肯定不能视若不见。两人稍一商议,就开始行动起来。
而此刻,两位爷正在骂人呢。
挨骂的是稽秘司在落致城的负责人王九,王九是认识沈黑的,其实稽秘司里认识沈黑的人还真是不少,一个是沈黑的黑太有名了,另一个是沈黑这些年一直都是周三爷身边明面上的护卫。
但是骂人的居然不是沈黑,沈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江白骂人骂的才是一个恶毒呢,江白确实气得不轻,他本想来驻点落致城的稽秘司的暗点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然而这个稽查王九,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稽秘司是什么?是监察百官,洞悉江湖,收集情报,监视可疑。
一个城里,接连发生这么多起凶案,你王九居然什么线索都提供不了?这不是纯纯的酒囊饭袋嘛!
江白很少这么生气的,他也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给力的部属,骂累了,端起茶杯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润润嗓子,正准备张口继续,沈黑突然咳嗽了一声,江白噎了一下,去看沈黑,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表情,不过这一迟疑,江白反而冷静了一些。
王九约莫四十来岁,一副普通中年男人的模样,体型稍为有点胖了,但是不显臃肿,在落致城开了一个饭馆,叫做:“有肉吃”大俗即大雅,生意倒还是不错,青楼酒肆一向是情报集散地,所以他在这里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