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西亚·特纳走到窗边,遥遥望向大门的方向。
也不知是住宅区离大门太远了,还是庄园外的黑雾有浓郁了,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
塞西尔·柯顿究竟是怎么知道?又或者说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玛西亚·特纳敛眸,应该不是最近知道的,否则以她对这人的了解,他在知道后的那一刻开始就会大闹一场,不达目的绝不停歇,说什么也要离开的。
可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说明什么?说明塞西尔·柯顿根本就没有翻起多大的浪花,甚至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来不及上演。
那么就只能是在她师姐没有出事之前发现的了。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有人可以压着塞西尔·柯顿,让他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不然以他现在明面上的庄园主的身份,他想离开谁能拦得住他?
可这也是让她奇怪的一点。师姐去世这么久了,塞西尔·柯顿完全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可他却迟迟没有离开,总不能是他留恋这里吧?或许是因为离不开?
外头那些怪物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个问题,但对于塞西尔·柯顿来说,那就不是问题、
因为那些怪物是她师姐豢养的,塞西尔·柯顿跟师姐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它们是不会伤害塞西尔·柯顿的。
而且就算没有了师姐的震慑,想要避开那些怪物进出也是轻而易举的,否则每年都在换的花匠是怎么进来的?
玛西亚·特纳愣愣抬头,她师姐不会是用情这么深吧?是死了还怕她的仇敌找上门来对塞西尔·柯顿不利?所以下了什么禁制之类的东西,让塞西尔·柯顿只能安心待在庄园里吧?
“特纳女士?您还好吗?”宋又祁看着站在窗边发呆久久没有回神的玛西亚·特纳,眉头微蹙,搞什么?就没什么要说的?那他搞这一出是干嘛的。
但他还是很快换成了一副担忧的神情。
“嗯?”玛西亚·特纳回神,看着还在一旁的宋又祁,思绪一转。
花匠?
说起来,这些花匠真的是花匠吗?谁家花匠不是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反而去给雇主解疑答惑?瞧着像是在找线索的样子。
玛西亚·特纳眸光一闪。塞西尔·柯顿知道了怪物的事情,但他未必知道那些怪物不会伤害他。
所以他借着找花匠的由头,找了一堆侦探,想让这些侦探带他离开?
可为什么是找侦探?直接找女巫或者猎人不是来得更快?而且他们依旧在培育永生花。
她可不认为塞西尔·柯顿有她师姐那般深情,所以还有什么是她知道的。
玛西亚·特纳眸光一闪,她转身看着宋又祁,面无表情:“还是那个问题,那张纸条上的字,塞西尔·柯顿是在哪里抄来的?”
闻言,宋又祁有些意外,随后了然。玛西亚·特纳知道的应该不少。
“这…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宋又祁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绽的那种表演形式。
“……”不知道你是演的还是真的,“实话实说,这东西是我的。”
宋又祁讶然。
“但是那卷轴早就被我师姐拿走了,我不知道师姐拿去做什么,但这东西很危险。即便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也应该告诉我。”玛西亚·特纳目光紧紧地盯着宋又祁。
“师姐?”宋又祁的关注点比较不一样。
“…是的。谢里尔是我的师姐,我们情同姐妹,说是妹妹也不为过。”玛西亚·特纳无语,“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宋又祁“犹豫”了一下,说:“是从一个卷轴上抄下来的。”
玛西亚·特纳:?然后呢?这个我知道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卷轴没了吗?你拿我的话堵我呢?
本就是身居高位的人,这样的行为于她而言无异于挑衅,玛西亚·特纳眉骨微压,眼神冰冷,周身的气势骤然爆发,让人不禁胆寒。
宋又祁挠挠手,面上一副惊恐的模样,他颤颤巍巍地继续说:“我…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知道卷轴放在哪里了。”
玛西亚·特纳一顿,周身气势一滞,眨眨眼:“哦?那你说说?”
“我…我…吓着了,一下给搞忘了。”宋又祁哭丧着一张脸,双手死命地扣着,那模样比玛西亚·特纳本人要急切。
“……”自成为女巫以来,这样的体验她已经几百年没有体验过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几百年。
“那你想如何?”玛西亚·特纳揉了揉太阳穴,她看得出来,这花匠有所求。
这话正中宋又祁下怀,他双眸一亮,正想开口,就听玛西亚·特纳补充道:“如果是想知道那些文字是什么的话,就别想了。我不会说,也不能说。”
宋又祁一顿,要说出口的话一个转弯:“可以跟我说说你师姐和塞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