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府,如同苏雨料想的那般,王俊深率先沉不住气了,他先是到院子里找到了周景英:“你跟苏雨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不是让你适度地拒绝她吗?”
周景英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的时间仿佛定格停留在了苏雨牵着周春景的手,站在他面前,说心悦周春景的时候。
脑子乱糟糟的,最后没有追到孙阳雪,被甩开了手,还被孙阳雪亲口告知,要冷静几日再来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又遭遇到了父亲的指责,周景英的心态是彻底绷不住了:“父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喜欢苏雨,为什么要忍受着自己的不开心继续跟她交往呢?”
“况且,她现在也已经不喜欢我了,我再追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真是……”王俊深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他过来本来是想问一问细节,以防止小厮们胡说八道,现如今看到周景英的表现后,他便用不着开口了。
起身离开:“我后面再找你算账!”
周景英的心难受了,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王定,你不是跟苏府的人熟吗?去查查,苏雨跟周春景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在外人面前总是管周春景亲热地叫兄长哥哥的人,私底下却是极其厌恶兄长,甚至用不耐烦地语气直呼其名。
名叫王定的年轻人喜不自禁,又怕被主子看到了自己高兴的模样连忙垂下脑袋,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快速地回答道:“是,小的这就去。”
周春景坐在房间里,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简陋,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一套桌椅板凳和周景英用腻了不要的衣柜子。
也就只有那个一柜子是整个房间里,他能拥有的最为华丽的东西了。
小夫郎用手捧着脸,瘦瘦的脸上满是痴笑的模样,他的眼睛里面落满了好看的星星,正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苏雨……”口中忍不住呢喃地念出这个名字来,像是滚了白糖似的融化在舌尖,即便只是简单地念一念便觉得甜蜜。
这是周春景为数不多被女人珍视的时候,忍不住地回想,又十分克制地不要回想,怕想得多了,成为了梦中的泡影,很快破灭,便再也抓不着了。
“好你个贱蹄子!我当你这段时间老实了呢?没想到你足不出户,都能勾引到年轻貌美的女子!”房门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给踢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春景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可一想到苏雨临走前凑到自己的耳朵旁,说给了他幸运符纸,没有人能欺负他的事情,他又挺直了身板,给自己加油打气。
苏雨看到这一幕时,满心满眼全是怜爱:“他怎么能这么好骗呢?随便换一个人,都觉得我在开玩笑,说笑话逗弄他,偏偏周春景却是深信不疑。”
“他这样的,放到外面去, 早晚会被人骗去吃干抹净的。”
小七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时把注意力放在周春景的脸上。
不得不说周春景的底子是极好的,最妙的是那双眼睛,看着总是柔柔的,在周府经历了那么多折磨,却仍旧眼里有光,这太了不起了。
这说明周春景本身就是一个乐观且积极向上的人,拥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周春景好漂亮的,只要苏苏你精心地照顾他,养着他,不出半年,这临安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一定是他的。”
目前这个名号是周景英担着的,要较真算起来的话,即便没有周春景,他的容貌在偌大的临安城,也只能算作是前五,第一是担不上的。
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靠着百姓们口中的好风评,周景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坚持在城北施粥救济穷人,广做好事善事。
来往的,又大多数是像孙阳雪那样的才女,故此,人人夸赞周景英是翩翩少年郎,贤妻良夫的首选,因此,在年满十七岁时,前来周府提亲的媒婆,简直快要踏破门槛了。
以往王俊深跑过来找周春景麻烦时,身边是一定要带着人的,一来是在更多的人面前欺负周春景,能让他感觉到无比羞辱。
二来,则是为了给自己助长威压,好叫那些人看看,得罪他王俊深是什么下场,哪怕是周府的嫡子又如何,他还不是照样地欺负。
今天却是不同,碍于白天里苏雨露的那么一回脸,引起了周红秋另外的算计,他要在周红秋面前做戏,不能弄得太难看,故此只身一人过来了。
抬手就要往周春景那张营养不良的脸上来上那么一巴掌。
周春景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以前就会躲,这次也不例外。
王俊深怒目而视:“你竟然敢躲着我!谁给你的胆子,我可是你的父亲,教育你是应该的!你还敢躲?!”
接着扑过去又是一巴掌,然而他今天的运气好像特别差,竟然在打巴掌的时候平底摔在地上,下巴都磕破出血来了。
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后,王俊深当场两眼一黑,直接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