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泓轩架着墨阳回到家，反手把他丢到沙发上，气呼呼坐到一边。
说实话，自从接管墨氏，何泓轩一心扑在事业上。
虽然偶尔会因为工作心烦，但像今天这样因为某个人生气，是从来没有的。
若是以前的何泓轩，看见墨阳晚上出去喝酒，他最多在知道后点点头，附上一句“他成年了，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
已经算是上心了。
可今天，何泓轩心里一股气怎么都散不出去。
尤其在他听见，墨阳手机里传来陈晚的声音时，浑身的毛孔都被一股子酸涩和茫然填满。
这种感觉很新奇，但不好受，何泓轩很不喜欢。
“墨阳，你别装。”
何泓轩抱着胳膊，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
回来路上开车时，何泓轩就注意到，这狗崽子时不时偷偷睁眼看自己。
现在回了家，就想躺着装死？
“泓轩，我头疼。”
墨阳皱眉捂着脑袋，虽然意识清晰，但被灌了那么多酒，不可能没有一点影响。
不过绝对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我为了拿下陈家的合作，都被他们灌成酒桶了，你不管我，还跟我生气。”
他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软乎乎的委屈。
何泓轩瞬间心软，神色微变，“你是为了合作？”
想了想，何泓轩还是没忍住补上一句，“你跟陈晚关系很好？”
墨阳的朋友不多，异性朋友更是没有。
这才见过几次？
陈晚就带他去了家宴？
别说墨阳以前跟陈家没什么交情，就连陆瑾修，都不一定有机会去陈家家宴吧？
何泓轩越想越不对，他起身，一只腿半跪到墨阳身侧，揪起他的衣领把人拎坐起来，
“你说，你不是要去给陈家当女婿了？！”
“泓轩，”墨阳眼眸半睁，漆黑的瞳孔灿若曜石，哪里还有醉酒的样子，“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墨阳嘴角微扬，直直盯着眼前的人。
看见他为自己担忧又不想表现太过明显的纠结模样，墨阳心里痒痒的，嗓子都干了几分。
“胡说八道！”何泓轩仿佛被说中心事，松手想逃开。
墨阳轻笑出声，抬手把人揽住，一个用力，翻身将何泓轩压在身下。
“放开！”
何泓轩说不清他现在是生气还是羞恼，下意识想把人推开。
“泓轩，”墨阳制住身下人乱动的手，磁性低哑的声音带着安抚，“我爱你。”
爱了很多很多年都不自知。
甚至，一个爱字都有些轻飘。
不足以承载千万年来，墨阳对泓轩积攒的感情。
泓轩早就成为墨阳的一部分，是比他自己本身还重要的一部分。
融入骨血、刻入灵魂，是他存在于世间的全部意义。
身下的何泓轩立刻安静下来，眸子微微睁大愣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墨阳。
墨阳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何泓轩理解不了的深情和爱意，仿佛已经积攒了千万年。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何泓轩甚至怀疑，自己记忆里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然，这种仿佛跨过岁月长河的、深沉的爱意，到底是如何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的人身上的？
何泓轩都不自信了。
“你，你确定？”
他犹疑地问出这句，同时也在问自己。
确定吗？
他真的要接受，墨阳这样的爱吗？
即使脑子里纷乱繁杂，胸口处欢呼雀跃的心跳，和越来越清晰的肯定，让何泓轩呼吸急促的同时，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答案。
“泓轩，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我对你的爱，经得起任何考验，包括时间。”
墨阳俯下身贴紧何泓轩，感受到他如擂鼓的心跳，有些眼热。
他太笨了，如果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他跟泓轩，是不是早就可以离得这么近？
墨阳胸口酸酸胀胀的，浑身的毛孔都像被打开，争先恐后地外放心底几乎抑制不住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在天界，墨阳从没感受过，他很喜欢。
“墨阳，”何泓轩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抚住墨阳的后颈，大拇指无意识摩挲，“我——”
何泓轩顿了顿，眉梢蹙紧，像在下决心，
“我想试试，接受你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爱。”
一句话，断断续续，何泓轩斟酌再三，只说出试试。
他并不是感性的人。
从商最忌感情用事，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是何泓轩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