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知道居然会被薛蕙拆穿呢?
官兵倒是不想管这事,可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那道令牌,一时又觉得一阵头大。
一炷香的功夫早就过了,早已有人拿着鞭子过来赶人。
哭喊声连成一片,却也没有人敢再上前拦了。
薛蕙没有再停留,而是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芸香看的出来,她的心情比来之前要更沉重的多。
她轻声问道:“姑娘,您是在担心宋玉卿吗?”
“当真是我低估他了。”薛蕙咬着牙道,眸中浮起一抹冷意,“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成想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可即便他不去流放,日后也只能改名换姓了。”芸香却没想那么多,她道,“可您是薛家的大姑娘,他并不能对您做什么。”
薛蕙没说话,可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自己曾在宋家时做过的那些梦。
此时此刻,她仍记得那个梦的结尾,是自己被宋玉卿灌了毒药,五脏六腑剧痛而死。
只要宋玉卿一日不死,她的心就难安。
薛蕙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后,才问芸香:
“你方才给那官兵看了什么?”
芸香略微有些心虚,但还是将东西拿了出来。
赫然是一枚摄政王府的令牌。
“是昨日兰清给我的。”她看见薛蕙的眸色沉了沉,忙解释道,“兰清说,这些官兵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怕您被欺负了。”
薛蕙心中有些复杂。
她原以为自己与萧纪断了往来,可实际上她处处都还是靠着他的身份在行方便。
她收回视线,低声道:“让刘植去帮我查查,宋玉卿如今身在何处。”
“怕是不太好查。”芸香面露难色,“他既然找了人来顶替自己,估摸着这段日子是不会露头的。”
一个人想藏起来,天大地大,哪里不是藏身的地方?
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呢。
“不好找也得找。”薛蕙叹了口气,道,“一日不找到他,我一日心不安。”
宋玉卿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头病。
芸香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点头应了。
回去的路上雪下的越来越大,坐在马车里仿佛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寒意。
回到薛家,才在二门下马车,薛蕙便见自己院中的一个小丫鬟等在二门。
她显然是已经等了许久,脸蛋冻得有些发白,双手抱在一起,来回不断踱步好暖暖身子。
“小红,你在这里做什么?”芸香扶着薛蕙下马车,诧异地朝那小丫鬟问道。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被唤作小红的丫鬟一见薛蕙,便连忙小跑过来:“咱们院里出事了。”
薛蕙心头‘咯噔’一声:“出什么事了?”
“是兰清姑娘,把二姑娘给打了。”小红道。
薛蕙听了后竟没觉得多稀奇,甚至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兰清虽然脾气暴躁,却也算是个讲理的人。
能惹得她动手打人,定是薛茹做了极其过分的事。
好在兰清有萧纪给她撑腰,倒是不怕甘氏找她的麻烦。
“薛茹被打成什么样了?”薛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