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则诧异地道了句:“这么快就说完了?”
薛蕙从进去到出来,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呢。
薛蕙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笑着道:“你瞧着比在宫里见到时有精神多了。”
在后宫时的兰清虽锦衣玉食,可却处处都拘着,她这性子哪里受得了。
“那是自然。”兰清哼声道,“要不是王府里多了个穆琬,我只怕更自在。”
听她的语气,似乎跟穆琬不对付。
“你见过那位姑娘了?”芸香好奇地问。
“怎么没见。”兰清翻了个白眼,“不过是跟在太妃娘娘身边久一点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王府的主母了?”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装腔作势的人。
分明心里想嫁给萧纪快想疯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装给谁看呢。
芸香想起上次去王府时见到的穆琬,以及王府里丫鬟婆子们对她的敬畏,就道:
“王府里如今是那位穆琬姑娘在管了?”
“可不是嘛!”兰清噘噘嘴,愤愤道,“连我她都管上了,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听她越说越离谱了,随风轻轻咳了两声,低声道:“王爷还在里面呢,别叫他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兰清是一身的反骨,随风叫她小声点,她偏要大声说,“既然不打算娶穆琬,干嘛还要仍由她在王府里作威作福?”
随风神情一滞,心里为兰清捏了一把汗。
薛蕙也听不下去了,轻声道:“我先走了,你若有空,可以来薛家做客。”
“这就走了?”兰清面露不舍,“咱们还没说几句话呢。”
“下次吧。”薛蕙朝她笑笑,“告辞。”
她重新戴了幕篱,慢慢步下楼梯。
芸香赶紧跟上去。
目送着她们俩走后,兰清与随风才进雅间去。
萧纪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目光紧紧盯着放在桌上的伞。
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连随风都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差,不敢开口。
只有兰清大大咧咧往他面前一坐,拿起那把伞看了看。
“你与她说起穆琬,她什么反应?”萧纪突然开口。
“啊?”兰清微微怔愣,“好像……没什么反应。”
萧纪凝眉:“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啊。”兰清一脸莫名,但下一刻她就反应过来了,眯着眼睛道,“你不会是想她吃醋吧?”
萧纪脸色阴沉着没说话,可他手中的茶杯却突然被捏碎。
茶水与碎瓷片顺着他的指缝滑下,茶水里还混杂了一些血水。
兰清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随风也忙上前将他握成拳的手指打开。
掌心与指腹早已被碎瓷片刺破,鲜血直流。
随风一面抽出帕子给萧纪掌心止血,一面皱眉呵斥了一句兰清:“叫你少说两句,怎么就是不听?”
兰清难得有些心虚,嘴唇嗫嚅了两下,小声道:“……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实话实说。”
萧纪拨开随风的手,握紧了手帕从桌前站起身,冷冷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