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好大的胆子!”吕太后忽地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他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娘娘,若非是王爷用下官的妾室威逼,下官原是想再进一步取得羌族人信任,得到他们的兵力部署再与您说的。”宋云书整个人趴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而今下官的妾室还在王爷的手中,不知他会如何动用私刑,逼的她改口来诬陷下官。”
“他敢!”吕太后冷冷道,“这江山还不是他的,轮不到他来做主!”
听见这句话,宋云书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去。
但下一刻,吕太后突然又话锋一转:“既然你说你知道羌族人的兵力部署,那便绘一张图出来吧。”
她垂帘听政多年,自然不是寻常的后宫妃嫔,不会被宋云书三两句话诓骗了去。
梁内官已叫了宫女拿笔墨纸砚进来,请宋云书移步去一边绘制图纸。
待他走后,梁内官才去到吕太后的身边,轻声问道:“永宁侯所说的话,娘娘信多少?”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吕太后靠坐在椅子上,凤眸半眯,“但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便可以趁这个机会,将萧纪革了职!”
自从萧纪坐上这摄政王的王位后,朝中大小事他都要插手,就连她自小教导长大的皇帝,居然都更偏向与萧纪。
“听说王爷还在城外呢,可要差人将他请回来?”梁内官又问。
“这个不急,先去调查一番宋云书。”吕太后说着话,眼尾上扬的眸中却划过一丝狠意,“他要是真做了叛国贼,早些杀了为好。”
“是。”梁内官笑着应。
……
宋云书所做的一切薛蕙并不知情,她已经带着兰清与芸香回到了自己早前在外购置的一座宅院。
这座院子是前几年时薛蕙手头尚且有富余的时候买下的。
那时宋家人人缺了银子都问她要,她直觉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只怕有朝一日自己手头的银子都要被宋家人搜刮去了。
便瞒着他们在外买了这座小三进的院子。
东西的厢房都放满了她的东西,但是上房早就被荷香领着人收拾出来了。
整个院子算不得多大,却胜在雅致。
芸香想着她手臂的伤,所以下了马车后便立刻差人去请了大夫。
荷香则是张罗着厨房的人准备午膳。
这处院子薛蕙虽从来没住过,可院里却有人看守着,前院与后院的人手一应俱全。
兰清也没闲着,将院子前前后后巡视了一遍,确保没什么危险后,这才回到上房。
大夫来替薛蕙检查了手臂上的伤,好在骨头没有断,只是肿的厉害。
大夫开了外敷的膏药,让她这几日好生将养着便是。
将大夫送走以后,薛蕙坐在临窗的榻上,看着这满屋崭新的家具与摆件,花几上还有荷香去院里花圃中剪下来的几支开得正艳的花朵。
“荷香。”她轻轻叫了在摆弄着花瓶的荷香。
“怎么了?”荷香笑盈盈地扭过头来。
“把门窗都开一下。”薛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