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书是一个时辰以后才回来的。
他刚踏进侯府大门,便看见了原本应该守在书房的人在前门等候着。
“你在这儿做什么?”宋云书几乎是瞬间便皱了眉。
“出事了。”那人低声道,“有人进了你的书房。”
他虽为仆,可言语间对着宋云书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人呢?”宋云书眸色一沉,“丢了什么东西?”
“来往书信不见了。”他道,“贼人进了后院的四宜堂,受了伤,跑不远的。”
宋云书没有再说话,而是沉着脸朝后院走。
宋云书一回来消息就递到了薛蕙耳里。
彼时大夫已经为兰清把过脉,她身上虽无明显外伤,但五脏六腑却都有内伤。
她人还昏迷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将她送走。
“等侯爷回来,怕是想送她走都走不了了。”芸香站在床侧,有些担忧地道。
薛蕙如今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可摄政王府显然是不能去的。
兰清说过,王府有吕太后的人,只怕萧纪如今也还在宫中没出来。
将兰清送过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也是这时,娇娘与林歆月过来了。
今儿是十五,她们俩是该过来请安问好的。
但早前薛蕙要进宫,便没让她们来。
薛蕙在宴客厅见了她们俩。
娇娘与林歆月仍旧是不对付,两人坐在一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林歆月自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娇娘,可娇娘却偏要寻她的不痛快。
“听说姐姐身子又不爽利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林歆月道,“昨儿侯爷在我那儿歇下,姐姐还特地派人过去说一声,何必呢。姐姐若是想要侯爷过去陪你,同妹妹说一声便是了。”
她这话就差指着林歆月的鼻子说,想男人就想男人,何必惺惺作态。
“你……你胡说什么你?”林歆月先是一愣,而后情绪激动地指着娇娘,脸庞羞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的不知廉耻?”
“你倒是知廉耻,那别想着从我屋里抢人啊。”娇娘扯着嘴角笑道,“隔三差五的就装病请侯爷过去,你以为侯爷心里不烦?”
薛蕙原是不打算管她们俩的,但须臾间,心头忽然有了计较。
她淡淡开口:“都是一个院里的姐妹,共同伺候侯爷,有什么好吵的?”
她虽瞧着是在劝架,可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娇娘生活在康家,最是会察言观色。
她一听薛蕙这话,便知是要让她闹的再大些。
“夫人说的是。”娇娘一面说,一面瞧向林歆月,语气挑衅,“只不过是某些人不像夫人想的这么明白,她还以为侯爷是她一人的呢。不过是仗着先前有孩子,侯爷高看她几分。如今孩子都没了,还当自己是碟子菜。”
孩子就是林歆月心里的痛点,是一根刺。
如今娇娘这么说,就相当于在她伤口上撒盐。
林歆月气得浑身发抖,再坐不住,狰狞着脸朝娇娘扑过去:“我撕烂你这张嘴,我让你再说!”
娇娘早有防备,在她冲过来的时候,就忙起身躲到丫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