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萧纪声音淡淡的:“那又如何?”
长公主微微拧了眉:“你既知道,又何故与她纠缠不清?”
她比萧纪年长太多,虽是姐弟,可实则她却是将萧纪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
言语间不免带了些训斥之意:“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正经说门亲事。”
“天下未定,我没心思谈情说爱。”萧纪静静说道。
“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件事?”长公主沉声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阿姐。”萧纪蓦地打断她的话。
长公主抿了抿唇,她清楚地看见了萧纪眸中那一抹寒意。
从前在她跟前的那个孩子,依然成长为眼前这个叫人看上一眼都觉胆寒的摄政王。
可不知为何,每每见到他时,长公主的心中总是疼惜更多。
“罢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既不愿意听,阿姐便不多说了。但阿姐说过的话,你也要认真考虑。那永宁侯夫人,到底是嫁了人的,你不可生出别的心思来。”
这次萧纪没有应她的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茶盏。
*
而薛蕙这边。
她随着众人一道出了后宫,期间范氏过来同她说了几句话。
见她脸色还是很差,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还醉着难受呢?”
“今日着实是醉了。”薛蕙勉强朝她笑笑,“幸好没闹出什么事来。”
“我原是想去瞧瞧你的。”范氏无奈道,“但太后娘娘看得紧。”
“无事。”薛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她与范氏算不得深交,但范氏待她却还算真心。
“那我先走了。”范氏瞧见了国公府的马车,轻声道,“下次你得空了,我再请你过府一聚。”
“好。”薛蕙笑着点点头。
两人分开后,便各自上了马车。
宋云书还没从宫里出来,也不知要等他到何时。
薛蕙浑身难受着,胸闷气短不说,头还晕着。
等了一刻钟后,她便干脆叫车夫先回侯府了。
回到侯府,她没去太夫人那里,而是直接回了四宜堂。
她出了很多汗,里衣都黏在了身上。
芸香去叫人准备热水,又让荷香去小厨房熬醒酒汤。
等薛蕙整个人泡进浴桶里后,她才感觉浑身的疲惫都被洗去了。
她靠在浴桶边缘,人有些昏昏欲睡。
或许是酒劲未曾散去,这会儿被热水一泡,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这么泡了一会儿后,薛蕙脑子都已经空了。
但她仍记着问上一嘴兰清。
方才回来时,似乎没看见她的身影。
“我也没瞧见她。”芸香轻轻替她捏着肩背,“一会儿我去找找。”
薛蕙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又泡了一会儿,芸香摸着水已经有些凉了,正想叫薛蕙起来时,忽听得外面一阵响动传来。
薛蕙已经快睡过去了,忽然听见这声音,整个人清醒过来。
“外面怎么回事?”她睁开眼,眼底还藏着些疲倦。
“我去瞧瞧。”芸香拧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