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太夫人笑笑,“我与你祖母还算有些私交,回头我同她聊聊。”
过些日子是宋云巧出嫁的日子,薛家那边自然也送了请帖去的。
薛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端为那个即将被太夫人说亲的姑娘感到惋惜。
从太夫人这里出来,薛蕙便回了四宜堂。
距离宋云巧出嫁没几日了,府里上下都要布置起来。
四宜堂里人来人往,不知不觉便到了晚膳时候。
薛蕙坐了一整日,腰酸背疼,荷香去传晚膳,芸香则是轻轻替薛蕙捏着肩背。
恰巧兰清从外进来,看见这一幕,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来帮你捏捏肩?”
她这些日子虽说名义上是薛蕙的丫鬟,可实则屋里屋外的活都是芸香与荷香在做,她没动过手。
“你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夫人可吃不住你的力道。”芸香就道。
兰清努努嘴:“你这手劲捏了还不如不捏。”
“下回吧。”薛蕙朝她笑笑。
正说着话,有小丫鬟从外面进来禀道:“侯爷过来了。”
“怪了,侯爷怎么过来了?”芸香动作停了下来,纳闷道,“他今夜不该去清音阁或是百花汀那边吗?”
虽说只是纳妾,但好歹也算是他的好日子吧,怎么还来了四宜堂?
薛蕙也想不通,但直觉里,宋云书过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没一会儿,宋云书便进来了。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萦绕着一抹酒气,一双眼睛亮的吓人,走路的步伐都透着一股酒醉后的疲态。
薛蕙心中升起警惕,唯恐他是又被下了药。
兰清没有出去,而是站在薛蕙身侧。
宋云书进来后,自寻了把椅子坐下,坐的毫无规矩,一抬眼对着离自己最近的芸香吩咐道:“倒杯茶来。”
声音听着倒还算清醒。
芸香默不作声的去倒茶。
薛蕙坐在软榻上没动,只是看着几步外的宋云书,淡声道:“侯爷喝酒了怎么还来四宜堂?”
“不能来?”宋云书又看她,眼底的神色漆黑如墨,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芸香递来的茶,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而后像是清醒了一些,又看薛蕙:“那个娇娘,是你寻来的?”
“姑母送的。”薛蕙道,“你若要谢,便谢她吧。”
“谢?”宋云书冷笑了一声。
“你巴不得替我纳妾?”
他像是有些不高兴。
但这情绪又来的莫名其妙。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有的事吗?”薛蕙不解道,不明白宋云书发的哪门子疯。
“你倒是半点也不妒恨。”宋云书低声道。
他在发酒疯。
薛蕙懒得跟一个酒疯子说话,她有些不耐地抿唇角:“侯爷醉了,您想去林姑娘那儿,还是娇娘那儿?我差人送您过去。”
话音刚落,宋云书却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阴沉着脸朝薛蕙走了两步。
兰清立刻挡上前。
可宋云书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越过兰清落到薛蕙那张淡然出尘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像淬了毒:“薛蕙,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