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薛蕙不可避免的做了噩梦。
仍是晚上的那个场景。
宋云书喝的醉醺醺,将她压在身下。
她奋力抵抗,可身上却好似压了块巨石,让她挣脱不开。
就在她绝望之际,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仍是一身的白衣,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
他朝她递出的那只手,犹如一根救命稻草。
薛蕙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
紧接着,她的世界一片清明。
……
薛蕙睁眼醒来时,后背全是汗水。
外面天还未亮,她脸色惨白,虚汗连连。
“萧纪……”
她心有余悸地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为何会梦见萧纪?
在她看来,萧纪应该是比宋云书还要恐怖的存在才对……
薛蕙轻轻喘着气,在外间守夜的荷香听见动静,轻手轻脚走进来,试探着问:“夫人,您醒了?”
此时天色还早呢。
薛蕙平静了一下心绪,哑声回道:“给我倒杯水。”
荷香手脚麻利的去倒了杯温水来,撩开了帷帐,递到了薛蕙的手中。
她瞧着薛蕙面色不佳,有些担忧道:“夫人,要不请个大夫吧?您瞧着脸色不太好。”
“不必了。”薛蕙摇了摇头,清水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后,感觉舒服多了,她将杯子递给荷香,“我再躺一会儿。”
“那我守着您。”荷香就道。
薛蕙倒是没拒绝,她反正睡是睡不着的了,只想静静的躺一会儿。
她重新躺回了被褥里,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萧纪的那张脸。
昏昏沉沉躺了不知多久,芸香从外进来,嗓音略微着急得轻声唤她:“夫人。”
薛蕙睁开双眼:“怎么了?”
“文远侯世子的事闹开了。”芸香压低了嗓音道。
听到这话,薛蕙再躺不住,赶忙坐起身来,撩开帷帐,神色急迫道:“怎么回事?”
“昨夜文远侯世子去了万香楼。”芸香道,“与吏部侍郎家的公子争夺花魁当众打起来了,昨夜连京兆府尹都惊动了。”
薛蕙心中微微一惊,但同时又是一阵喜意:“事情闹得大吗?”
“很大。”芸香道,“刘植知道您记挂着此事,已经连夜找人将事情散布出去了,今日早朝时,估摸着御史台就要递折子了。”
两位公子哥为了个花魁打起来,还闹进了大牢里,可不是件小事。
薛蕙当下就躺不住了,连忙起身:“替我梳妆,我回一趟薛家。”
要想薛莹与康奕的婚事作罢,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宋云书倒是一早便上朝去了,薛蕙去了太夫人院里时,能看出来太夫人眉眼间的阴沉。
显然她已得知昨夜的事没成功,正为此事苦恼。
如今瞧见薛蕙过来,她没来由有些心虚:“来了。”她笑着道,“昨夜没吓坏吧?那云书也是,喝醉了酒便发酒疯。”
“祖母放心,孙媳没吓着。”薛蕙微微笑道,“不过咱们府里这些丫鬟小厮近来却是有些没规矩了,昨夜您分明已经歇下,那些个下人居然还说是您让他们送侯爷去四宜堂的,这不是明摆着诬陷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