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折腾,陆小婉想再睡一会儿的心情彻底没了。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早上5:40。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赵青山已经被她杀了好几遍。
灶房里,正往灶膛添柴的赵青山,脖子猛地一凉,他纳闷的摸了摸。
灶火火旺,不一会儿水开了,米下锅。
他是看出来自家媳妇,口腹之欲不重,早上就喜欢喝这熬得软烂稀一点的白粥。
听到她洗漱出来,正好拉她跑步,等回来这把柴烧没了,灶膛的余热也正好把里面的米闷煮的软烂。
他起身回屋洗了手,推开她的门。
陆小婉正照着镜子抹雪花膏,这男人在她离开的这几个月,给她屋里添了个梳妆台,此刻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雪花膏香味。
听到门响,她白了他一眼,抹好后揉了下脸,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对着镜子梳头发。
赵青山倚着门,看自己媳妇梳妆,她身上穿着白衬衣红裙子,如今沪市流行的款式。
木梳的齿子顺着乌黑顺滑的头发,一抬手,一偏头,拨着发丝的动作,都让他心旷神怡。
这女人还真就跟水做的一样。
到处都透着柔!
陆小婉自顾自梳头,无视门前的大高个。
梳子刚放下来,男人大掌就扣住她的手腕,“好了,跑步去!”
“谁要跟你去跑步,要去你自己去。”陆小婉莫名的看了眼男人,蹙眉试图甩开他的手。
赵青山扣住的人,岂是说甩就能甩的。
陆小婉压了一早上的情绪爆发了,“赵、青、山!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见陆小婉生气,赵青山松了手,一副商量的口气,“就陪我跑这一个早上,以后都不逼你。”
陆小婉鼓着脸想了想,斜他一眼,没好气开口,“你说的啊,最后一次,以后不能逼我。”
1981年5月25日,陆小婉穿来正好一年整。
此刻,她嗓子火辣辣的疼,拖着两条灌铅的腿,跑一步喘三口气,脑袋直犯懵。
“死了死了,跑不动了!”
一年前原主被打死,她来了,一身伤疼的想死。
一年后她难受的还是想死。
陆小婉弓着背靠在路上一颗大树上,两手撑着膝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前方一派轻松的男人,跑两步就等一等后面的女人。
但女人这次是彻底不跑了。
陆小婉低头喘着气,早上绑好的头发也有些松散,几束不听话的发丝滑到眼前,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伏,微微荡来荡去。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男人站在她面前,摇头评判,“你这身板,太弱了。我刚才就不该答应你只跑最后这一次。”
陆小婉第一次觉得赵青山话真多,她直起身,抬头蹭了蹭额头的汗,面无表情看了眼他,抛下一句,“我要回去。”说完扭身就往回走。
“诶,不是说陪我跑的吗?这才4公里,还有6公里呢!”赵青山朝前面的女人喊道。
陆小婉无视他,对,就是无视!
听到还有6公里,她加快了脚步。
她是女人啊,他这个直男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媳妇生气了,赵青山挠挠头,原地站了两秒,连忙追上她,向她示好。
陆小婉一肚子气。
自从这个男人知道她喜欢他之后,就开始顶着一张正气凌然的脸,对她为非作歹,不仅对她精神摧残,现在身体也不放过。
这会儿她边走边心里讨伐他。
谁知道这男人的脑袋就凑了过来,“媳妇,我错了!”
陆小婉怒瞪!
男人立马改口,“小婉,我错了。”
她不理他。
他拽住她,“小婉,我真错了。”
陆小婉停下来,翻了白眼,讽刺道,“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做汇报呢!你的道歉我可要不起。”
“那你说,我怎么道歉你才原谅我。”赵青山大义凛然。
陆小婉本不欲再理他,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被他拿捏的也挺惨,于是就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赵青山第一次尝到了后脊发凉的感觉。
只见女人红唇轻启,“你呀,连哭带摇手的求我原谅你,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说完好整以暇等着他。
赵青山一听,不乐意,“那像什么样子,我好歹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不行!”
陆小婉哼了一声,不再跟他废话,脖子一扭,径直往家属大院走去。
赵青山一路想着法子哄着,陆小婉充耳不闻,完全无视他。
快到家属院,赵青山也不哄了,理了理衣服,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