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得去医院啊,在家不行,快点打开啊!”
何艳艳呜咽着说:“死了拉倒,死了一了百了了,我上辈子欠的账我也都还完了。我一天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换来个要杀了我,往死里打我。我活着还有啥意思!不活了,出血好,出没了就死了。”
大力坐在屋里,竟然噗嗤的笑了:“嘿,还想死,死那么容易哪!要是死那么容易,我早死了!”
二丫没空和妈妈讲道理:“妈你开门,你不开门, 我就踹门了啊!”
何艳艳听女儿要踹门,她担心门踹坏了,就赶紧把门打开。二丫 拿着电视柜里存放的几百块钱,就领妈妈出门了,去县医院急诊。到了医院,医生初步给清理了伤口,做了消炎处理,包扎了伤口。
医生说:“这个外伤包扎完成了,我建议打个破伤风的针,然后做个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何艳艳说:“CT不做了,脑震荡就脑震荡了。破伤风多少钱?”
医生说:“破伤风免疫球蛋白一针400元,因为您受伤的部位污染严重,怕有铁钉等铁制品,注射破伤风疫苗,预防破伤风发作。”
何艳艳一听要四五百,连忙说:“不打了,不打了。”
二丫拉着妈妈,CT不想做就不做了。破伤风得打啊,我带的钱够。何艳艳拉着二丫,“不打了,你交钱我也不打。前面包扎费交了吧?交完咱们走。”
二丫说:“诊疗费交完了。咱们打破伤风针吧。”
何艳艳拉着二丫就往门口走,二丫看何艳艳如此坚决,不再和妈妈拉扯了。二丫知道妈妈是舍不得钱,现在妈妈不挣钱了,家里自己上学和哥哥上学都需要很多钱。二丫感叹了一句:“哎,穷人日子可真难过啊。”
二丫带妈妈看完医生,包扎好了伤口后回家,何艳艳不想再看王大力,就直接回了小西屋,二丫平时的房间。房间里有个折叠床。晚上二丫和何艳艳躺在一起。
二丫轻声问:“妈,你说你年轻时候咋就嫁给我爸了呢?他脾气这么暴躁,还总骂人、打人。”
何艳艳委屈的说:“哎,说来话长了,当时眼瞎了,就知道他家里穷,不知道他家里那么穷;听说了他脾气暴躁,但是没想到他脾气这么糟,还打自己家人,什么玩意!”
二丫又问:“那我们小的时候,您和我爸打那么多次仗,您咋不离婚呢?”
何艳艳叹了一口气:“哎,还不舍舍不得你和你哥,尤其是你哥,是男孩,我怕我要是走了,他就成没妈的孩子了,再跟小混混学坏了,那一生就毁了。你看你四叔家毛毛,他爸爸妈妈天天玩牌不管孩子,把孩子扔你奶奶那就不管了,才十几岁啊,就去少管所好几次了,这辈子不就完了嘛!”
二丫知道妈妈心疼哥哥,妈妈也重男轻女,但是从妈妈嘴里说出来,不离婚是因为不放心哥哥,怕哥哥学坏,二丫还是心里咯噔一下。二丫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担心我呢?”
何艳艳说:“你是小姑娘,小姑娘没事。”
二丫不想再问了。于是说:“睡觉吧,早点睡,明天我还得早起上学呢。”
自从大力打坏了何艳艳,何艳艳再也不去跟大力放羊了。她在家收拾屋子、做饭,收拾羊圈。在家待了几天,何艳艳觉得总这样不是一回事,她得想办法赚钱,于是她来回买菜的路上,都会留意张贴的招工启事,她终于看到一个不限年龄的。这是个再生塑料工厂,就是把回收回来的塑料制品,变成塑料颗粒,然后才将塑料颗粒二次加工,制造成日常用品,什么塑料布、塑料脸盆、塑料凳子等等。
何艳艳去应聘了,老板刚好是他们的邻居,看到是老邻居来这上班,赵老叮嘱儿子、儿媳妇,对何婶子关关照。有了老何的叮嘱,何艳艳在这个小加工厂也有了立足的地方。每个月工资是计件的,何艳艳负责原料的投放,每天投放原料多少吨来计算提成,何艳艳不怕吃苦,所以虽然年纪比其他职工大了一点,但是勤勤恳恳,一个月工资到手也有一千块左右。
自从二丫到了新校址,除了每天需要骑车上学放学以外,为了学生的健康,避免感染非典病毒,老师要求学生都带饭,每天学校统一热饭盒。二丫很是发愁,回家跟妈妈说,需要买个新饭盒,学校要带饭。
何艳艳说:“你爸原来在砖厂有饭盒,我回头给你找出来,刷一刷就能用,不用买了。”
二丫虽然不愿意用旧饭盒,但是也没办法啊,家里没钱买新的。
第二天何艳艳知道二丫上学要带饭,给她炒了土豆片,装了半盒大米饭,满满一盒子。
二丫早上上学前,打开饭盒一看,比一元钱硬币还要厚的土豆片,一点肉都没有,塞了满满一盒子的大米饭。二丫皱着眉合上饭盒上学走了。
到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同学们都开开心心去热饭盒的水房取餐盒,二丫就趴在桌子上,不愿意去。她不想吃了,白天晚上都是土豆,土豆片、土豆块,土豆丝,就差吃土豆皮了。但是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