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羊,黑乎乎,瘦骨嶙峋,即便长满了厚厚的羊毛依然可以看出来,肚子瘪瘪的,小细腿就像个麻杆。何艳艳心生不满。
这时候,介绍买羊的邻居说:“我三哥,一路上没咋睡,两万八买回来这么多的羊!”他本来想在何艳艳面前说羊买的便宜,合适,表达一下自己也有功劳。
但是何艳艳却说:“这什么破羊,还两万八,一万八都不值。”何艳艳的话,被正在卸车的大力听见了,大力很生气,但是他那一刻没发火。他们齐心协力终于把一车羊都卸完了,只有两个羊不知道是被踩踏了还是累了,趴地上不起来了,最后被大力从车上抱下来了。给了司机车费,给了邻居好处费,大家都各自回家了。
一家人进屋后,大力就开始说:“你这乌鸦嘴,我这车还没卸完呢,就说我这羊不好,我这羊咋了,八十个羊,才两万八,四百块钱一个,我好好养,年底卖一千多一个,再几十个羊羔子,我弄个万八千不行啊?!”
何艳艳:“你买这羊也太瘦了,大羊现在就骨头,三四十斤,没有肉。啥时候能长百八十斤啊,你那肉啥时候能长上啊。你养吧,我看你年底能挣多少钱。”
大力太累了,他没力气和何艳艳斗嘴了,他对他的羊群充满希望。何艳艳也继续去卖她的鞋,总之各做各的。
一个多月过去了,羊群没有太大的变化,没有变胖,也没有变大,只能是大力照顾的好,羊毛稍微白了一点。仲夏时节,绵羊是要剪羊毛的,每年剪下的羊毛也能卖钱,按道理七八十只羊的羊毛,一般也能一千左右呢。但是这批羊,让大力失望了。
那时候剪羊毛是手工剪,大力需要把羊的四个腿用绳子捆上,然后让二丫或者王凯旋帮忙按着羊,让羊老实的躺在地上,大力用大剪刀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的剪,直到把浑身的羊毛都剪干净。这样对于养殖户来说增加了收入,对于养儿们来说,他们脱下了厚厚的羊,可以清爽过夏天了。
收羊毛的人,回根据羊绒的品质定价,好的羊绒价格自然高一些。而这些羊毛剪的过程中,大力发现,很多羊皮肤表面有寄生虫,导致羊毛一片一片的发黑,而且干干巴巴的、打结。所以一头羊剪完,能够拿出去卖的,可能只有一半。所以所有的羊全剪完毛,大力不但没赚钱,卖出来的几百块钱都不够他一个月白天晚上干的辛苦费、和剪刀的磨损了。
当然,既然发现了羊有皮肤病,拿的给羊治病啊。所以大力找了兽医,咨询、买药,还买了喷雾剂,要每周一次给羊身上喷药,并且确保每个羊都要喷到,那个药好像叫“滴百虫”,总之就是杀虫剂。他们喷药的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能喷到羊的眼睛里。所以这个工作,大力一个人还是完成不了,他需要两个孩子帮忙。二丫年纪小,负责给喷雾剂兑药水,加水;王凯旋年纪大一些,有力气了,可以帮使用喷雾剂往往的皮肤表面喷药。大力就要一只一只羊抓住,来接受喷药。喷过药的羊,还要做标记,类似于人类打疫苗之后也要标记,避免有落网之鱼。
这个工作不仅辛苦,而且危险。有很多公羊非常有力气,他们以为主人抓他们是要伤害他们,所以非常害怕,一抓就跑。有时候大力抓住羊的犄角被羊带的满院子跑,甚至摔倒在地,腿都被磕出血了。但是大力依然不放弃,他必须确保每一只羊都得到了药物的喷洒。因为兽医说,这样的皮肤病是传染的,也就是一个羊有,其他羊因为趴在一起休息,会相互传染的。
买药、买喷壶,里外里大力要又花了几百块。大力觉得这批羊质量怎么不怎么滴,毛不行、皮肤还有病,让他费劲了心思,多干了不少活,当然两个孩子也没少跟着挨累。
但这还不算,还有更让大力头疼的。因为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按照大力以往的经验,夏季草木旺盛,雨水充沛,羊儿们长个子、长身体都很明显,但是这批羊,却不见长肉。后来经过他仔细观察,他发现有的养儿的粑粑蛋里,有米黄色线虫,他怀疑可能羊肚子里的寄生虫在作怪,于是他要去找兽医了。
兽医告诉他,他的这群羊来自水灾地区,水灾地区的羊可能受水灾影响,吃的庄稼里可能有虫卵,所以现在羊肚子里的寄生生不排赶紧,怎么吃都不会胖的。
这下就让大力犯愁了,他还得给羊儿们喂药,继续帮助羊儿们排虫。
大力想的第一个办法是,每天中午回来给羊喂的水里增加打虫药。因为院子里每天都有放水槽,羊儿们早中晚随时可以去水槽里饮水。但是中午放了药之后,羊儿们都不怎么喝这个水。
大力又改第二个办法,早上出门前不给羊儿喂水,中午吃了一上午草,羊儿们热了渴了回家看到水,就会饥不择食的先喝几口解渴,这样羊儿们就不得不喝带药水的水了。但是这样大力还发现,如果早上不喝水,羊儿们因为太渴了,上午可以吃草时候,碰见臭水沟,羊儿们还喝脏水。
大力又想了别的办法,他决定放弃省事的办法,改用精准失策。他每天放羊的时候,会认真发现哪个羊的粪便中存在线虫,说明这个羊肚子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