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家的语气那么暧昧,关雅颂一阵无奈。
这段时间,她和厉之洲一起上下学,起了不少流言,说她和厉之洲在交往。
为此,她和厉之洲特意在学校的论坛里做过澄清,只是远房亲戚。
大部分人信了,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不信,还磕起了她和厉之洲的CP。
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解释的多了,关雅颂懒得再浪费口舌,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收拾了下课本,拎着沉甸甸的现金袋子,跟着厉之洲一起离开学校。
既然来接了,那她就回厉家,正好说一下回学校住的事,另外这个钱也处理一下,
她是不想再见厉扶徵了,但可以拜托棠棠姐或者小洲帮她还回去。
回到厉家时,雨势渐歇,天边隐隐出现一缕残阳。
关雅颂换了拖鞋,将伞递给女佣,与厉之洲一起进了别墅。
厉老爷和老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喝茶。
关雅颂走过去打招呼,“厉爷爷,厉奶奶。”
厉之洲也喊:“奶奶,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啦。”老夫人脸上露出热烈的笑容,放下茶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关关,快来奶奶身边坐,多年不见,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关雅颂乖巧地坐过去。
她的爷爷是特警,原先也是S市人,二十多年前外出执勤,救了厉老爷一命,因此,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有了来往。
后来,关雅颂5岁那年,父母车祸离世,爷爷带她回了老家南城,两家的来往就断了。
“这模样真是越看越漂亮。”老夫人抚着她扎成芭蕾双马尾的编发,爱不释手地感叹着,“谁的神话书没合好,让仙女跑出来了?”
“厉奶奶……”关雅颂被夸的脚趾扣地。
她承认她有点姿色,但不至于这么夸张。
对面的厉老爷,摘下眼镜,放下书有感而发,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连小辈们都长这么大了,对了关关,你和小洲小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关雅颂抬眼朝斜对面而坐的厉之洲看去,摇头,“不记得了。”
老爷子点着两人笑,“也是,你那时候还小,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您取的?”关雅颂倒是第一次听说。
“是啊。”厉老爷笑得愈发和蔼,“你出生那天你爷爷给我报喜,说我文化高,让我给你取个名字,我翻阅诗经取了‘雅颂’二字,雅为乐,颂为歌,有高雅之意。”
“原来是这样。”关雅颂缓慢地点着头,“谢谢您厉爷爷。”
“欸…”厉老爷抬手,“这有什么谢的,你的小名儿也是我起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当年我和你爷爷还说,等你和小洲长大后,我们两家结亲呢 。”
“结亲?”
“结亲?”
关雅颂和厉之洲同时开口,无比惊讶。
这大半月来,他们没少听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句话,两人不甚在意,只觉是巧合。
没想到,他们的名字,就是按一对取的。
蓦地,关雅颂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难道,厉爷爷拿厉扶徵吓唬他,让她留下来,又让小洲照顾她,不单为爷爷之托,还有这一层缘故在吗?
关雅颂的视线对上厉之洲,看他也很意外,便知他是不知情的。
有些待不下去了。
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关雅颂酝酿了下,施然开口,“厉爷爷厉奶奶,其实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要说。”
厉老爷对上她坚定的目光,突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他话锋一转,抢先开口,“当然,这只是我们长辈之间的玩笑话而已,关关你别放在心上,婚姻自由,爷爷可做不出那种强买强卖的事来。”
是想撮合两个小辈不假,但若两人确实没那意思,他也不强掰。
婚姻当然是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他不迂腐,就是私心觉得关关若能嫁到厉家来,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许是感受到了他话里的真挚,关雅颂心底涌出几分暖意来。
爷爷去世一个月了,她一直怅然若失,总觉得爷爷还在,等她下次回家,爷爷就会在家门口迎接她。
可这一刻,她终于彻底从自己的臆想中抽离出来,清醒的明白,爷爷已经不在了。
为她打算,为她考虑的是另一个爷爷。
真的不在了。
泪水,打湿了眼眶。
原来,她已举目无亲。
看她突然就哭了,老夫人慌了,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并瞪了厉老爷一眼,
“老东西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结不结亲的,你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