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困了,床在哪?”杨束环顾四周。
郑岚磨了磨银牙,“皇上,这是我的房间,男女授受不亲!”
“没关系,朕不拿你当女的看。”
“好兄弟。”杨束抱了抱拳,朝内室走。
“你要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关,就打地铺。”
鞋一拖,杨束扑上了床。
“郑岚,你是不是姑娘啊?床这么硬!”
郑岚脸已经黑透了。
搬了把椅子,郑岚就坐在床边。
“弑君是大罪,朕劝你别动歪心思,多为郑家老小想想。”杨束翻了个身,床虽然硬,但被子挺香的。
郑岚眼里幽光直闪,这混蛋,装不下去了,礼贤下士,全是假象!
他就是匹狼!
温和是一时兴起,狠辣才是本色!
“禇家有护卫,且实力不低,怎么会一个都没跑出去?”郑岚问出声,这个她很不解。
但查,郑岚是不敢查的。
怕被当成同伙。
“都怪咱们秦国的酒太香,我觉得可以再提提价。”
杨束撑起头,“涨个五两、十两的,不成问题。”
“他们喝了?”
“连泥腿子都能喝,护卫会觉得自己连他们都不如?”
杨束扫向炉子,“去添块炭。”
郑岚红唇抿动,“你在床上!盖着被子!要什么炭!”
“这不是你打地铺,朕怕你冻死。”
“贴心吧?”
“朕知道,像朕这么贴心的男人极少见,你感动也是正常的。”
郑岚胸口起伏,“感动”笑了,恨不得往炉子里添上十块、百块炭,熏死这个混蛋!
“你怎么肯定禇家会迎你进府,事事依你?而不是直接宰了?”
宰字,郑岚咬重了音。
“茶。”杨束懒懒开口。
这家伙拿她当丫鬟使唤呢!
好吧,也差不了多少。
整个秦国,都是杨束的。
郑岚认命倒茶。
“禇家一大家子,道貌岸然,他们费尽心思给自己营造了惜才爱才的名声,又怎么会叫我毁了。”
“但凡不糊涂,面对我这样一个大才子,第一反应肯定是借我表现宽广的胸怀。”
“杀那是下下策。”
“捏死我,很轻易,但跟损失相比,划不来。”
“家族越大,就越重表面功夫。”
“当晚也并非全无阻碍,还是有些死士的。”
“但我带的人多,又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然,真取不到这么大的成功。”
杨束抿了口茶,悠悠道:“你问的细也没用,对付郑家,朕直接派兵即可,哪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郑岚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同我说的。”
“以前?以前不是没登基嘛,态度肯定得友好点。”
“……”
“那个位置,真的会让人面目全非?你比我刚认识的时候,还要冷酷。”郑岚在沉默后,看着杨束出声。
杨束轻笑,眼里溢出几分伤感,“你是与我一同走出建安的伙伴,关系较旁人亲厚,我就同你说几句真话。”
“被百姓吹捧久了,我是真生出过几分宽厚。”
“但人,就挺贱的。”
“你仁慈,他骑到你头上来。”
“会宁县那时候乱的啊。”杨束掀起眼皮,嘴角勾起冰冷的笑。
陆韫要不是找了回来,那些勾结外敌的官员,杨束剐他九族!
“他们不稀罕朕的仁善。”
“那朕就不装了,朕就喜欢屠刀,是非善恶,让阎王去判。”
“朕要做的,是送他们见阎王。”
郑岚怔怔看着杨束,“皇上的刀,会失控吗?”
“怕什么,我有媳妇,皇后仁德,她不会让我残害忠良的。”
“郑家不生异心,只会枝叶繁盛,富贵一代代。”
杨束扯了扯被子,闭上眼。
“你脸上的、是人皮?”
“天星阁给朕送了不少好东西,作为回报,秦国境内的天星阁杀手,朕全宰了。”
杨束声音越来越低,一路赶过来,他是真的疲惫。
郑岚眸子轻转,这个回报,天星阁估计一点都不想要。
抱来被子,郑岚在屏风后打地铺。
为了省钱,她租的院子并不大,刚刚好够分配的,多了人就得挤。
……
郑岚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
将被褥收拾了,郑岚走出屋。
“早,气色不错。”杨束擦着脖子上的汗,同郑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