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坐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此时正是早上八点。路上的人很多，车也很多，大家都急急忙忙的。
“只要你想，我就能调取他们的资料。”系统自信的说，“整个世界在你面前是透明的，透明的！你知道吗？这是多大的诱惑和权力！”
“你无敌了！路玉！”
很无敌很无敌的路玉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满脸呆滞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
她这半个月天又哭又笑的翻完了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录，不洗头、不洗澡，吃饭点外卖，喝水点奶茶。
今天，系统实在受不了，哄着她来看早高峰的大马路。
“来，你随便指一个！”系统自信的说，“我就给你说出他们的家庭，经济，生活和情感状况。”
路玉不感兴趣。
她现在很困。她穿着睡衣出门，又没洗脸，脸上带着十几天的口水、鼻涕和汗液，身上也臭烘烘的。
就像一个流浪的人。
一个交警停了下来，靠近她。
路玉掏出身份证，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抓了我吧。我感觉我精神不正常。”路玉面无表情的说，伸出双手，“把我抓起来，关在监狱里，关在精神病院。”
交警大哥很年轻，看面相不超过25岁，一时有点慌乱。
他接过身份证看了看，又递给路玉。
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叹了口气。
“人生嘛，有挫折是正常的。不要轻易放弃。”交警小哥说，“来，我给警察他们打了电话。他们会送你回家的。”
路玉很想跳起来给他两个耳光。这样就能因为袭警去坐牢了。
“友情提醒啊，这个小哥下班喜欢去练散打，你打不到他的。”系统小声的说。
警察送路玉回家。路玉很愧疚。她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浪费了社会资源。
一路上，她都在没话找话。想帮警察做点什么。
“我们局最近在严抓小偷。”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大哥笑呵呵的说，“我的同事们都撒到地铁站、高铁站和公交上了。咋滴？你要帮我们抓小偷吗？”
路玉很不好意思搭腔。因为她刚发现，因为自己半个月没洗澡，警车里面一股味儿……
前面开车的警察好像听到了她心声似的，把车窗户下了一点透透气。
系统说，“你别害羞啊，这有啥。上次他们抓到三个醉酒闹事的，在这辆车上又呕吐又拉屎的，你就做的那个位置，一个黑胖子拉了坨屎……你这算啥……”
路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闭嘴。”
话一出口，路玉就愣住了。老大哥扭头看她。
路玉低下头嘟嘟囔囔的。
她在家里经常跟系统对话，已经习惯了这种聊天方式。
现在，在外人面前突然出声，搞得好像精神分裂啊！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年纪大点问的，“你有家人吗？小姑娘。让你家人来楼下接你吧。”
“司凯刚下班。他在苗圃给芸豆定了餐，要给芸豆过生日。”系统悄悄的说。
咱也不知道系统压低声音有啥用。它难道还怕吵着别人？
“我前夫……”
前夫哥很快就来了，打滴滴来的。
看着面容憔悴，穿的破破烂烂——路玉的黄色睡衣有点脏了——头发毛燥，站在警察旁边无助的搓手的路玉，司凯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冲上来一把抱住路玉，摸了个遍，“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警察满脸诧异。
回警局的路上，年纪小的那个问年纪大的警察，“哥，你说感情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离婚呢？”
“女的精神不稳定啊，好可惜，那么年轻，还是个小丫头呢。”
老大哥头侧歪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好好开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