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觉得自己要和豆豆去要饭了。
偌大一个城市，没有她们的安身之处啊。
在一个环境较好的小区租了一间房，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两个人连接下来的一周的饭菜钱都不够了。
“还剩下37元。”路玉苦笑着说，“走，我们先去买两个肉夹馍。”
豆豆可高兴了。然后路过一个卖书的小摊子，她看上了一本漫画书。
等买完漫画书，别说肉夹馍了，连馍夹肉也没有钱买了。
路玉站在路边发呆。
一个瘸腿，一瘸一拐的二十来岁的挺瘦弱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从她面前走过。
路玉突然觉得自己的境遇还不错。虽然她快死了。但至少她还能走能跳，就算死掉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不受什么苦。
这个小姑娘可能会活好几十年，可是她要一瘸一拐的。
这个小姑娘受的苦比她大多了。
路玉甩甩脑袋，又狠狠的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
“怎么能把别人的痛苦当成缓解自己痛苦的药啊！这是人干的事？”
在奶茶店找了一份摇奶茶的工作，将豆豆就在家里——也就是出租屋里，她辛辛苦苦一天，也就能挣个饭钱。
每天晚上她就会带着豆豆去逛街，去免费的旅游景点走一走。
买一根烤肠啊，买一块菠萝啊，两个人分着吃，玩一玩跷跷板啊，玩一玩秋千啊。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出租屋不隔音。
周围有个啥风吹草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一天晚上，楼下一只猫突然叫的撕心裂肺，听起来就像有小孩在哭。豆豆吓的哇哇大哭，不停颤抖。
路玉安抚了好久，她也想哭。
有一天晚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路玉吓的一下子清醒了。
她再也没法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了”，当晚就带着豆豆出去开了个酒店。
然后拿出几个月的存款，换了一间在大学城旁边的好一点的出租屋。
豆豆很高兴。出租屋里面留着上一任屋主的穿衣镜。两个人围着镜子照啊照。
哎穿的破破烂烂，吃的鸡零狗碎的，人却是高高兴兴的。
路玉很难过。她自己能像一个乞丐那样生活。豆豆不行。
人只要想挣钱，机会总是有的。特别是路玉这种人。
她有她擅长的“技术”。
路玉这些年东躲西藏，被人——她爸爸——千里追踪了好几回，早就练了一身大海捞针，找人的本事。
给她一个线索，她能挖出一整个人。
这是违法的。
所以她很少用这个手段。
哪怕用这个手段来钱很快。
违法的事情少干。
别看现在赚的多，小心到时候警察上门。
路玉之前接过几个单。
在接单后，她先把单主调查了一番。
有一个是追查自己前女友。路玉发现这小子居然在大学城附近约过好几回，一个月银行流水超过五万。
路玉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什么东西也配下我的单！”
还有一个是追查自己的前妻。
“都前妻了，你管人家开不开房，开几间房呢？”，路玉腹诽，顺手调查了一下这位牵肠挂肚的深情前夫哥的信息，好家伙！挂牌车，搞假的救护车，专门抢120的钱！
缺德到家了！又是一个举报。
再一个，就是一个学生娃下的单，让路玉找一下他妈妈。
路玉很心酸。
结果发现这学生娃出手就是五千块，口气还大的不得了……好家伙，有钱人家的娃都这么任性吗？
查到他妈妈已经重组家庭了，还在著名社交APP上发布了新的全家福。
学生娃发了一个点赞的表情包。又转来五千元，“这是保密费。你拿了钱要是说出去，我会找人起诉你。”
路玉哭笑不得，狠赚一万块。
现在她重新登录之前的账号，发现有二百多条留言。
有一条留言点赞量最多，“这么牛批为什么不帮警察找电诈分子啊！”
路玉无语，这个大哥知不知道路玉干的活儿是违法的啊。
路玉平时见到警察都是绕道走的。
找个网吧，一晚上做了几单生意。净收入五万块。
来钱快的感觉真好。路玉想。
这笔钱得存起来。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豆豆。
忙碌了一晚上，她脑袋特别疼。
刚走出网吧，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整个人应该神清气爽才对啊！
网吧里一晚上，烟味儿，汗味儿，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