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乌黑的眼灵动转着，神情分不清是认真还是打趣。
明明知道她这种话信手拈来，但并不妨碍他照单全收。
她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
沈嘉绗揪住她细瘦的手腕，带着她往更深的地方摸去。
她倒是大大咧咧，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抬起她的下巴，他控制不住再一次俯下身去。
怎么都亲昵不够。很想死在她身上。
撩起她披在身上松垮的衣服，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嗅她令人沉醉的温软气息。
良久，才从喉咙里溢出压抑沉重的喘息。
——
浴室里的灯亮了很久。
宋无恙百无聊赖，窝在床上追剧。
余光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她顺着看过去，发现是沈嘉绗放在床头的手机。
宋无恙没有一点尊重别人隐私的自觉，凑过去看了一眼。
【方助：沈总，我到楼下了。】
她眨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沈嘉绗还要去上班。
他以前来找她总是会空出多余的时间，只是这次碰到她是意外，所以来不及做准备。
沈嘉绗出来的时候，宋无恙正在换衣服。
她单手拎着毛衣，眉头紧锁，半天没往身上套，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沈嘉绗视线往下，看到她嫩白细腻的肌肤。宋无恙天生冷白皮，身材凹凸有致，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
然而重点显然不在这里。
因为宋无恙发现，但凡她没有裸露的皮肤上，几乎全部布满了吻痕，无数红梅绽放着，看着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他妈。
沈嘉绗是有什么皮肤渴望症吗。
就连手臂上，也有无数个吻痕。
像是一层深深的烙印，盖在宋无恙身上。
宋无恙无言半晌，抬手将毛衣穿上，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目光触及到沈嘉绗时，又缓慢止住了。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风轻轻吹起来，盛大的骄阳破窗而入，落在男人肩膀上。
他额发微湿，眸也染上水汽般泛着潮。浴袍穿的胡乱宽松，露出了胸前大片白皙肌肤。
在那肌肤之上，是混乱细腻的红痕。靠近锁骨的地方，甚至也有吻痕。
宋无恙：“……”
我靠。
我昨晚也这么野的吗。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沈嘉绗沉默片刻，随手将浴袍拉拢了。
宋无恙歪头瞧他，看他耳根染上的淡淡粉红。
“要去哪？”他朝她走过来，声线清润。
“你不是要去上班吗？”
“嗯。”
“那我陪你去。”
沈嘉绗的步伐一顿，眼睛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拉着她在床上坐下。
宋无恙好奇地看着他，却见他抬起自己的脚放在膝盖上，转而去床上拿她的袜子。
哪怕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宋南山都不会替她穿袜子，宋无恙一下子呆住了。
男人手指修长干净，指甲盖修剪得整齐，浅浅的蓝色血管覆在他手背上，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宋无恙难得的感觉到一丝羞耻，脸颊倏地就红了。
“等等。”她接受不住，要缩回自己的脚。
沈嘉绗抓住她的脚踝，微抬起眼。
“怎么？”他问。
还能怎么？
他是在带孩子吗？
又是喂饭又是穿袜子。
宋无恙不忍直视，偏开头：“……没事。”
随他吧。爱咋咋地。
虽然这样想，但宋无恙还是浑身不自在。扛着尴尬和别扭，偷偷摸摸用余光看他。
沈嘉绗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一种认真的执拗，顶着一张冰清玉洁的严肃脸，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他动作很快，指尖擦过肌肤时，每个神经末梢都传来麻木的电震感，从脊椎一路往上爬。
宋无恙两脚踩在他膝盖上，等男人替她穿好后，却迟迟没有离开。
在他抬眸看向她时，宋无恙突然抬腿，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身体僵住。
宋无恙微微敞开腿的姿势，令男人眸色愈发深沉。
她眉眼挑衅，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半晌，沈嘉绗叹了口气。
“别闹。”他握住她的脚腕。
宋无恙撇撇嘴，却见他侧过脸，隔着棉袜在她脚踝处很轻地吻了下。
宋无恙错愕。
沈嘉绗直起身，揉了下她脑袋：“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他去衣帽间换西装，宋无恙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