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一次和她有交集,是沈嘉绗每日每夜日思夜想的事情。
他无数次制造和她偶遇的机会,可她身边总是围绕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她就像众星捧月的存在,他无法靠近,只能被她的光辉摒弃在外。
又一次听到她换了个男朋友,沈嘉绗已经难受到麻木,记不得是哪天值日,他和两个同学一起去打扫卫生。
他做事认真负责,身上总有股执拗的劲,那两个同学坐在树下聊天,沈嘉绗不想说话,跑到另一边扫地。
忽然听到一阵粘腻的声音,他惊愕地顺着看过去,两道身影在一棵隐蔽的大树后面重叠。
这时候已经上早自习了,最近教导主任查得很严,不允许学生迟到逃课早退,一旦抓到严惩不贷。
沈嘉绗脸皮薄,此时脸颊羞红一片,正打算悄悄离开好给大胆的小情侣一个圣地,没想到脚下没轻没重踩到一根树枝。
清脆的折断声音,轻易引起两人注意,压在女生身上的男生霍然抬头,受了惊似的一下子蹦的老远。反观那个女生,一直神态自若,仿佛当事人不是她一样。
“亲完了?那就滚。”她的声音隐隐含着一点不屑。
男生愤然,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宋无恙!你果然就是天生的婊子!”
宋无恙眼一眯,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再他妈说一遍?给你脸了让你在我面前叽叽歪歪的?”
场上还有第三个人,男生被人打了一耳光顿时觉得失了面子,想骂回去,又见宋无恙一副气势逼人不好惹的样子,想起她那手段,只好咬咬牙,忍气吞声的离开。
路过沈嘉绗时脚下一个踉跄,身旁人神情冷的像冰。
宋无恙全然没有夏天已经过去的知觉,浅蓝色短背心,外头套着件防晒衣,一截清瘦白皙的细腰暴露在外,用手背擦了擦红唇,看也不看沈嘉绗一眼就要走。
一直当透明人的沈嘉绗见她要往校外走,紧攥的拳头松开,上前几步拦住宋无恙,那年宋无恙一米七,沈嘉绗比她高一点。
指尖反复被揉捏,一句话在嗓子眼里打转了好几次,宋无恙媚眼一抬,勾人的魅惑。
“你是谁?”
沈嘉绗张了张嘴:“我叫沈嘉绗。”
声音低沉到吓人。
宋无恙并不在意他是哪位,只是看他拦了自己的路,她这会心情不好,语气很冲:“有事?”
手心被汗水打湿,沈嘉绗心脏如雷贯耳:“你是不是要逃课?教导主任最近查的很严,被抓到班级要扣分,还要写检讨。”
这话隐隐带了警告的成分,宋无恙本就没什么耐心,侧身就要离开,反正她又不怕什么扣分不扣分的。
“你……”沈嘉绗还欲说些什么。
“你烦不烦?关你屁事,滚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沈嘉绗都没能反应过来。
一拳砸上她方才靠着的树,心里不住的懊恼。
她生气了……他惹她生气了。
该死!
低垂的视线里,一根断裂的绿色竹棒正躺在地上,沈嘉绗捡起来,细长的竹棒已经断成两截。
是个很好看的钥匙扣,下面还吊着两个钥匙,他记得他在宋无恙身上看到过。
她走的急,身上掉了东西也没能发现,等到宋无恙打不开自家大门时,气得恨不得将人暴打一顿。
第二天是周末,她找人撬锁,将自己摔在床上睡了一天,朋友喊她出来玩,她换了身衣服出门,在街转角又被人拦住。
宋无恙简直要烦死了:“你他妈又是谁啊?”
沈嘉绗难得脱下校服,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下摆扎进黑长裤里,踩着一双运动鞋,头发一丝不苟,像是特地打扮了一下,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在门口等了她足足一天,怕她进不去门,没想到她找人撬了锁,他不甘心就错过这次机会,想着无论怎么着都应该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我叫沈嘉绗,我们昨天见过的。”
墨色的星空下,弯月被七彩霓虹灯遮住光芒,宋无恙一张妖艳的小脸皆是不耐烦:“你有完没完啊?”
沈嘉绗脸一白,嘴唇翕动了下,声线温柔:“这个,你昨天掉在地上的钥匙扣,还有钥匙。”
莹白柔软的掌心,细长的竹棒安静地靠在钥匙旁边,被月光一照,散发着柔美的光泽。
如果宋无恙仔细去看,会发现那竹棒和她曾经无数次把玩的钥匙扣还是有些差别,比如右下角雕刻的logo,比如两个摸起来的手感。
那是沈嘉绗跑了一夜、将南城所有卖钥匙扣的店铺都找了一遍才找到相似度最高的一个。
可她没有,她的不耐点达到了最高度。
宋无恙将钥匙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嗓音清脆充满不耐:“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