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些公司上的往来,李决上次给两家牵线,弄了个什么合作开发,杨奕然今天来说效果很好,后期的盈利更为可观。
谈及此就不可避免地酸几句夏澎宁。
杨奕然:“就只有阿决能理解我,像某些人,啧,不思进取,就无法懂我们平时有多累。”
“对吧,阿决。”
暗讽完还拉上李决。
夏澎宁啃着花椒鸭,“别阴阳怪气的,以为我听不出来?”
杨奕然笑道:“我可没阴着,说你不是很明显吗。”
反击完就撑着手欣赏身边这人被怼得气呼呼的模样。
夏澎宁:“……你累?从城南的酒吧累到城北的去了吧。”
“决哥提累我信,你说这话还是省省。前天还忙着喝酒,让我一个人送决哥回家呢。”
“呵,”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夏澎宁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又强压下,对杨奕然故作高深,“不过,因祸得福。我顺便看见个特有意思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杨奕然看见那个啃得满嘴油的脸上还满是挑衅,倒也不生气,因为他也挺好奇的,刚刚夏澎宁发的“小姐姐”他可没忘记。
“哦?那愿闻其详。”
杨奕然捧哏。
“那一晚,说是夜黑风高,我扶着决哥叫了一代驾,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您可听好了。”
“一上车,本来醉着呢,突然就说不回那老宅,要去一地儿,乍一听无碍,细想来或许是那什么‘金屋’……诶,这时候跟您打一典故。”
“莫非是那‘金屋藏——’”
对面这两人就在当事人面前八卦,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兴趣,越说越来劲。
李决笑着打断,“喜欢讲相声?”
“喜欢讲就团建的时候亲自登台讲个够。”
杨奕然的“娇”字还没落下,听到李决居然插话,饶有兴致地转而直问:“真有这事儿啊?”
“听他瞎扯,误会。”
虽然说“误会”,但没否认有这样的一个人。
“不会今天就是为了她,才想把我们推了吧?”
杨奕然静了一会儿后,一语道破。
“那最后怎么又来了?”
夏澎宁及时添柴。
“肯定是人家把阿决鸽了呗,所以只能转而投向我们两个备胎了,唉,好可怜。”
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演上了。
推断得也大差不差。
不能说是被鸽了,李决想,应该是他自作多情,又莫名其妙。
幽深的瞳孔映出面前的茶杯,茶水面上风平浪静,他心里的动静,没人知道。
看到李决的神情,杨奕然似笑非笑,“阿决,喜欢就追啊,别一脸怨夫相。”
“……”不应该是喜欢,才见过几面,怎么就能说是喜欢。
但今天回到家的失落感是确凿的,不快是明确的。
做的决定也反复更改。
甚至杨奕然口中的“好可怜”,李决都先入为主地安在了自己身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他俩。
“懂什么,”李决面上不显,“真是误会,夏澎宁嘴里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杨奕然跟着垂下眼眸,“那也是。”
见李决不愿多说,他没有再追问,喝了一口茶。
夏澎宁:?
什么意思?这两个人的磁场似乎是把他排除在外了。
他想再说些什么,李决已经站了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就掀开另一侧的帘子,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夏澎宁多想了还是怎样,背影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逃离感。
*
李决站在江边。
从洗手间出来后没忙着回去,而是转了个弯,来到这个观景台。
身后是餐厅的小隔间。
面前是栏杆,傍晚的江风有些咸湿,高楼大厦的灯光将他的脸映衬得五彩斑斓。
江引没说错。
这里是一个相当适合纵览城市夜景的好地方。
但他可能是有毛病。
竟然在这光怪陆离之间会想起昨晚,回味那一顿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的晚餐。
没有眼前多彩,明明只是那样单调的暖灯。
“不来了啊。”
这是他一个人的心事,只能自顾自地低语,毫无意义地重复着唐知年跟他说的话。
风突然变大,将李决额间的碎发吹开,露出凌厉的眉眼,在喻奚面前有事没事带着笑的眼睛现在看不出任何情绪,反而有些落寞。
“总还有机会的吧。”
双手撑着栏杆,从仰视变成俯身,黑色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