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印有夸张logo的宽大卫衣,牛仔裤的破洞多得让人好奇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浑身萦绕的低气压令人难以忽视。
感受到唐知年好奇又有些戒备的眼神,喻奚清了清嗓子,“你好,你是叫知年吧,你姐姐唐棠应该跟你提起过我。她这段时间没法回来,很担心你。”
唐知年抓了抓头发,稚气的脸看起来很是懊恼,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那几通未接来电。
艹。
说完,喻奚也没忘记她来这的使命。
刚好站在门口,她想顺手把外卖盒子处理了,看着烦心。正弯下腰,还没来得及探出手时,杵在房中央的唐知年先发作了:“你,你又在干什么?”
“丢垃圾啊。”喻奚茫然道。
“不用你丢——”
听起来有点着急,像生怕她干了什么活。
瘦削的身影几乎是嗖地窜了过去,捡起了地上所有堆积的塑料袋。
“你去那坐着。”出门前还匆匆忙忙丢下一句话。
喻奚从被唐知年安排坐在沙发上坐着喝热水,到看见他一进屋就冲进房间又扭扭捏捏地出来——显然是去问唐棠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再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一系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如同看电影时的二倍速。
喻奚走进厨房,才慢慢接起唐棠的电话。
身后的唐知年,在瞥见喻奚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也慢吞吞、像做了亏心事般,坐在了她刚刚坐的位置,耳根的余温还没有完全散去。
手机里传出唐棠肆意的笑声,和两天前提起唐之年的担忧与愤怒形成鲜明对比:“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小子笑死我了,刚刚傻不丁地问我怎么办,颠三倒四的,诶哟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唐知年出洋相了,你也是,居然对我弟疼哭了哈哈哈哈。”
喻奚腹诽:误会。根本就没哭。
这对姐弟都不明白正常的生理现象。
笑过,唐棠暂停了对亲弟弟的嘲讽,正声关心道:“你手现在怎么样?也怪我,之前打电话他不接,我应该给你说一声。”
“没事,他夸张了。”喻奚轻轻说道,瞥了一眼看似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看电视的唐知年,“你弟弟,他,看起来把自己照顾得还挺好。”
喻奚不太了解唐棠家复杂的家庭矛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喻奚本人经验来说,越是难念,越不想示众。
所以她不过问。
“……我知道,知年他其实没有错。”
唐棠的语调听起来有些惆怅,m国现在马上到清晨六点,倘若有人在场就会发现,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酣睡了一夜的样子。
“我回来会找他好好谈谈。用不了多久,最迟开学以后。奚奚,这段时间你能帮帮我吗?”
唐棠没有其他办法了,但凡有个更合适的人选她都不会这样麻烦喻奚。
喻奚眨了眨眼睛,睫毛纤长又浓密,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具体怎么帮她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喻奚想得很清楚——
她不想唐棠如此烦心。
“没问题。”
厨房外。
那种焦躁的情绪又爬上唐知年的心头。他不知道那两个人具体谈了些什么,但也能大致猜到,多半是来管教他,没有人问问他为什么走,问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开心。
等不了了,要杀要剐也得给个说法,怎么把他晾着。
唐知年暗下决心,找那位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很好说话的漂亮姐姐问个清楚。
一鼓作气,恶狠狠地拉开厨房玻璃门。
“喂——”
“饿了吗,我在给你煮面条。”
“哦。不是,我不——”
“还有煎蛋。”喻奚想了想,认真地补充道:“溏心的。”
开玩笑,他能被一个煎蛋收买?
无所谓。溏心蛋会出手。
聿城,这个遍地面馆,没看见雌竞只有面条竞的城市,没有任何十四岁小孩能拒绝小面加蛋!
唐知年一边大口嗦面,一边自暴自弃地想。
像是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听见漂亮姐姐说:“我知道你也不想我随时在这守着你。”
“两个小小的要求:做完你的暑假作业,别出去惹是生非。”
其实唐棠说得更直白:让他别和不三不四的那堆社会上的朋友出去鬼混!
喻奚还是润色了一下。
“可以做到吗?”
唐知年咬断了嘴里的面条,小声地答应:“可以。”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让她来了。
只是预备台词,又还没说出来。唐知年郁闷地喝了一口面汤。
看着唐知年吃完面后利索地跑去洗碗槽,喻奚满意地点点头,自理能力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