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这么难。”
这又岂是他能做什么解决的,苍婧闷闷不乐,“身家出身他们引以为傲,世俗之理难以改变,”苍婧从他手中抠出一颗棋子,放在棋局上,“他们说你很久了,你之前都没告诉我。要不是看了史官所记,我还不知他们说你以色媚主。”
“他们喜欢说,让他们说吧,又不会少块肉。”
苍婧与棋子杠上了,“凭什么这些话人人都爱说,你还证不到个清白。”
萧青搅乱了棋盘,扔了那些棋入棋碗,不叫她看了生气。
“可我对你委实谈不上清白,说我以色媚主,我难正自身。”萧青戳了戳苍婧气鼓鼓的脸颊。
苍婧凤目一抬,又见他之温煦如风,只是此时不可暖了心,反是心酸无比,“你平日说我如何如何,到了自己身上,不也跟着他们取笑你自己。”
萧青低擦了唇,虚掩了一笑,“可想想,这史官挺有才的。”
苍婧白了他一眼,这头的气消了半,那头的气又涨了一寸,她提裙转身就走,“你还觉得他写得不错?”
萧青紧随在后,一转身就在她身旁,“可不是吗?他写多点,我还不用花钱,给我正正名分多好。”
苍婧气在头上,鼓着嘴,一拍案,“你……我气他们说你以色媚主,你还让他多写点?”
萧青毫无服软之意,“正是这以色媚主说得巧了。”
苍婧这心头被他惹得一阵气,一阵疼,“照你这么说,我岂非是色令智昏之人。”
萧青贴着她的身侧,“我还没见长公主为我色令智昏一回呢?”
她一抓他的衣领,他屈着眉眼求个饶。苍婧垂着嘴角,眼中含有些泪光。
萧青立马慌了神,不与她取闹了,捧着她红彤彤的双颊,“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她嘴唇微抖,哽咽道,“我不想你这么开玩笑,太委屈了。”
她泪眼婆娑,萧青满是慌乱,“是我说错话了,那你要怎么罚我,你才高兴。”
她本是强忍着,但嘴角一落,就是泪涌,“为什么要罚你不罚他们,不公平。”
她何曾有这般委屈,萧青急忙拥住她,“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我们婧儿不是最大气的吗?”
“我不要大气,我要小气。”她抓着他的衣,那拳头都握得死死的。
“那是不是对我也小气了。今天正月十五,是不是也没有生日之礼了。”
苍婧往萧青怀里缩了缩,就着他的衣擦去眼泪,“有,给你备了。”
他搂着她笑道,“这礼倒也不错。”
她一推他,抬眸间眼底清润,“你又想歪。”
萧青眨了眨眼,移开了半寸目光,“我又没说什么,你怎知是我想歪?”
“那你想说什么?”苍婧掰过他的下巴,直让萧青掩盖不及。
“我想说,每年的生辰都有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萧青半点不犹豫,亦是诚恳使然,让苍婧未抓住罪证。
她只能道,“学会巧言善辩了。”
他目中多是炙热,“长公主言传身教。”
今年正月十五,苍婧自然给萧青备了生日之礼。
她学了一碗长寿面。长者说长寿面只能一条,越是长就越是长寿。
回府后,苍婧在晚膳时就给萧青备了特别长的一碗面,用了脸盆那么大的碗来装。
清风皓月之时,佐以甜酒,恰有良辰美景之意。
萧青一拢苍婧在侧 ,“长长久久,延年百岁自是好。可唯有婧儿在侧,才是最好。”
晚膳罢,人静时分,无纷无扰,是这世间最好时分。
奈何良辰在,美景在,却有人不解风情。她只执兵书一阅,看得入迷。
萧青在侧旁观了许久,她翻了一页又一页。他两手空空,在案上敲了一下又一下。
“你干嘛这么吵?”苍婧终是察觉了他在侧搅扰。
他见了空,从苍婧手中抽出兵书,“以色媚主啊。”
月光照满大地,然普天之下,只有月光明白大将军之心了。
佳节之日,月圆时分,圣泉宫亦增了一片花开芬芳。
清香沁人都似甜腻,萧如丝按着苍祝的眼眉,苍祝微微闭目,就放下了军报,“伏耶回去后,阿迪勒就撤兵了。两人现在为单于之位争夺,甚好。”
“那是天佑陛下。”萧如丝尽心按着他的眉骨,一晃眼她便被苍祝拉到了怀里。
“夫人近日是越来越温柔贤惠。”
“陛下不看奏书了?”她未来得及顾上一眼,两衣便并织,沾了些芬芳馥郁。
烦扰之事抛诸脑后,不若卧于温柔乡。
殿外却闻马宴报,“陛下,太史院下吏求见。”
苍祝未理,意在缠绵,可萧如丝开始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