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变成猫的杨戬是无法说话的。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睛用爪子蹭了蹭脸，然后把爪子落在我的手背上，随便扒拉了几下。
“你知道你战神的形象已经崩塌了吗？”
杨戬猫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猫儿的体温比我高，抱在怀里就像个小暖炉。那又长又密的皮毛摸起来柔软光滑，我没忍住对着怀里的狮子猫上下其手，从脑袋摸到尾巴尖，从下巴摸到肚子。然后他突然抬起后腿十分用力地蹬住了我的掌心，不让我继续往下摸。
哦，一时激动，差点儿忘了这是杨戬。
以前养猫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趁猫儿不注意的时候去弹它的猫铃铛，美其名曰是要让它知道人心的险恶，越欺负越上瘾。所以我非常庆幸自己没有脑子一昏就冲着面前的战神猫下手，不然我觉得杨戬就不是用后腿蹬我这么简单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那第二天一早沉香肯定能看到一座玉虚宫从这片空地上拔地而起。——我抠出来的。
脑海里刚飘完这几句，就见怀里的狮子猫用鼻尖拱了拱我的手，大概是想让我继续帮他顺毛。
“杨戬……你还睡不睡了？”
眼前的猫儿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短促细微的夹子音。
也许杨戬让我守前半夜是为了不让沉香一早醒来看到他变成猫趴在我怀里，还会喵喵叫。
我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伸手把他团成了个球，紧紧地抱着。
“快点睡觉。”
杨戬勾了勾尾巴尖，不再动弹。
篝火在我面前跳动，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前半夜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平静，没有任何东西前来打扰我们。几乎就是发了会儿呆的功夫，战神猫就睡醒了，从我的披风下钻了出来。
眼前的猫儿伸出两只前爪扒着地面，抻直尾巴，撅了撅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我没忍住，把他肚皮朝上放倒在地，抓着前爪摁在两侧，把脸埋到猫儿的胸口处，蹭了蹭那柔软的皮毛。
杨戬就在此刻重新变回了人，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麻了，他是故意的。
我吸猫是没有底线的，但是我不会吸人，总觉得别扭。——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包袱。
只不过眼睛看到的东西具有很强的欺骗性。哪怕人和猫都是杨戬，但我就是对他变成的那只白猫没什么抵抗力，一个不注意就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乱摸，比如埋胸。
“你给我变回去。”我揪着杨戬的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我毛茸茸的战神猫。”
“改天。”他摇摇头，让我快点睡觉。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睡觉？趴你身上睡？”
杨戬想了想，还是把我放开了，随后又指指他身边的位置，让我躺下来，说可以帮我挡着风。
他帮我盖好披风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手，暖暖的，也没打算放开。他倒也任由我霸占着，一动不动。
“睡吧。”
我确实困了，一闭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早上杨戬把我叫醒。
此时天上已经开始缓缓飘雪。雪花不大，伸手去接很快就在皮肤上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到了中午，我们骑马绕出了林子，拐了个弯，终于重新看到了那座黑色的大山。
路程过半，莲花峰已经变得很近了。不过偏偏天公不作美，很快，突然变大的风雪几乎遮盖了前路，我们只能找了一处干燥的山洞，提前安顿下来。
我被大风吹得头疼，不想说话，抱着沉香把脑袋埋在他后颈处取暖。
“冷。”沉香对他舅舅说。
杨戬出去捡了柴火，火堆升起来没多久我就又睡着了。夜里有几次半梦半醒，我都能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摸一摸，有些细，大概是沉香。
迷迷糊糊的，我也怕他冷着，就把这小子往怀里搂了搂。
外面的雪下了大半夜。落住了一些，把那些黑色的石头盖住了一半，也让这周围显得越发寂静。
我起来的时候沉香还没醒。他的脑袋在我胳膊上枕着，都快给我枕断了。我因此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手抽出来，一边活动肩膀一边走向杨戬。
他在分吃的，见我醒了，就把刚刚热好的饼子递给了我。
我昨晚睡得早，没吃东西，热乎乎的饼子很快就被我吞下了肚。杨戬见状，又给了我一条烤好的野鸡腿。
想到自己昨晚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睡着了，也没换他躺下睡一会儿，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接过鸡腿故意凑到他旁边，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
“杨戬。”
“嗯。”
“我心悦你。”
原本打算翻烤草鱼的手停在了空中，随后收回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