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药里加软骨散是我的意思。毕竟我这次撕了沉香的袖子,下次就可能撕了沉香的胳膊。使不出劲在这种时候反而会比较好。
申公豹把过脉之后说我中了毒。只不过脉象和中毒后的表现完全对不上号。——原本的毒只是为了控制我的行动,最后却变成了被雷劈过一样的剧痛,着实奇怪。
申公豹还说,这种毒他也就是在封神大战的时候见石矶用过,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哪怕在这以后他遇见了石矶的后人,她们也没人会用。
于是沉香不肯告诉我的事情还是被我听到了。
我和沉香分开后,他骗了一伙人想让他们把他拉到方壶,还假装认了其中领头的当了老大。他们离开蓬莱之后,中途在数个仙岛停靠了几次,因而没有我和杨戬快。——他抵达方壶的那天,就是我被被那诡异的笛声吸引的那天。
说来也巧,沉香跟着的那伙人,恰好就是蓬莱火炮手的几个小弟。而那个火炮手,也正好就是给我下毒的那个人。
于是当沉香走下船,目睹了那伙人和火炮手汇合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着火炮的家伙是曾经追过我们的赏银捕手。而紧接着,他就看到我只穿着一件里衣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双眼黯淡无光,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油腻老哥走上前摸了我的脸,又想去脱我的衣服。然后沉香直接炸了。
少年将军把那倒霉的炮手老哥割了喉,直接放血放死了。
听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记忆中兵器相接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的惨叫、以及液体流下的汩汩声。
原来是沉香。
不过好像也只可能是沉香。
当时申公豹碰巧也在方壶,离那里不远。在看到空地冒出青光的时候,他就过去瞅了一眼,随后动手压制住暴走的沉香,趁着没引来其他人,把我和沉香一起带回了他的住处,也就是这座岛。
沉香不愿告诉我这件事,一是不想让我知道他又暴走了,这次直接失去了理智,杀得两眼通红;二是不想让我知道我被那油腻老哥摸了脸,又被扯了腰带,怕我恶心。
他和申公豹说好要瞒着我,还为了这个约定给他师父洗了几天衣服。结果申公豹喝醉了嘴里没个把门的,沉香睡醒后出来寻我,正巧看到申公豹即将大漏特漏,气得他拔刀就上,和对方打了起来。
而现在,因为我身上的毒,沉香的脸很臭。——下毒者死了,因而那种毒产生了异变,只要不解就会再发。可沉香当时把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杀了,所以导致我现在讨不到正经的解药,他生气极了。
我瞅了一眼脸上还带着草鞋印的申公豹,又瞅了瞅从刚才开始就端着药碗立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沉香,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伸手把沉香抓过来让他挨着我坐下,从他手中接过药碗。想想初见时这小子一脸厌恶地打翻了我给他带的包子,还口出狂言说要把我给杀了,现在却这么护我,在我旁边乖得跟小动物似的,心里一暖,想也没想就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少年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可能猴屁股都没他鲜艳——然后立即跳起来跑出了房间。
“……害羞就害羞,跑什么啊?”
申公豹笑得趴在矮桌上直锤地,我目瞪口呆地盯着沉香远去的方向,想了想,一口闷掉苦的要死的汤药,下床坐在他面前,拍拍桌子让他收一收,我要说正事。
“我就说沉香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对劲。——再这么下去他会出事的。”
半年不到就暴走了两次,要是再不对他的灵气和情绪加以控制,这孩子可能等不到成年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哦,就算没玩死,估计也在入魔的边缘打转了。
“你想怎么办?”
“我要往他身上加封印。”
“你知道他要救母亲,还要给他加封印?怕是他自己都不会答应。”
“就是怕沉香太仰仗暴走时的力量所以我才不能让他知道。况且我又不是直接把他的灵脉给封了,只是为了让他更稳定地运转灵气,不想让他再伤到自己。”
“哦?可你怎么知道他今后是否需要呢?暴走虽不妙,但关键时刻却能救命。”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接近沉香,但你确实教了他一些东西,所以我暂且认你个好。——就算是要救他母亲出来,我也不许他再暴走。不然你觉得杨婵看到一个半死不活半魔不鬼的儿子会是什么心情?如果他成魔了,就算真的活下来了,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申公豹笑了:“行,只要能劈开山,你想加几层封印都行。”
我想了想,摁住了他的酒葫芦:“这件事横竖都绕不开你,如果你这次说漏嘴,对不起,我不仅要扔掉你的酒坛子顺着你的发际线狠狠地薅光你的头发让你谢顶,而且还要摇人再打你一顿。”
他迷迷糊糊:“谢顶也太恶毒了吧?还有你想摇谁啊?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