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弑师。
我目瞪口呆,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的震惊。
可是沉香他哪儿来的本事杀他师父?!
“哪儿来的本事?不都是你教的吗?”师兄冷笑了一声,周围的雷声更密集了:“你不会以为金霞洞的人都是瞎子吧?!一次两次没发现,你就飘了?!他们一直没捅破是因为沉香他当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现在好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只是教了他基础,沉香他不可能——”
“不可能?你觉得我都站在这里了,像是不可能的事吗?”
师兄说,不是师父召我回终南山,而是宗门派他来岱屿绑我去金霞洞问罪的。
原本连步法都不会的沉香长了能耐,夺走了他师父刚刚练成的法器,杀了他师父。
证据有的是,全在金霞洞。
而尸体上的一处重伤就来自我的金翎短剑。——这把短剑也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就像聚魂绳一样,三界独此一物。可我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一直把它留在船上,藏得好好的。
该不会……
我立即转身回船舱,从床下翻出了我装着短剑的盒子,将它拔出来一看——
剑刃上沾满了血,已经干涸了。——洗掉是没有用的。金霞洞有七八种法术能判定武器有没有饮过血,又是饮了谁的。
看来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上了我的船带走了我的短剑,用它伤了人之后又给还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将短剑藏在何处的?
我想不到。
可不管是谁,在宗门看来,我现在是沉香的共犯,又或者说,主谋。——毕竟,我是年长的那一个。
师兄跟着我进来,看了看我面前的短剑,又看了看我的表情,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你没有做那种事情,可证据难翻……你是我师妹,下船之前我就不绑你了。——但我同时也带着宗门的命令,如果你敢逃,就别怪我不客气。”
27.
船很快就开到了金霞洞。
出来的时候我师兄拿了根绳子,要把我绑起来。
“怎么不是捆仙绳?”
“……你还没那个资格被捆仙绳绑。”
说白了就是有大佬,不怕我闹。
我哦了一声,感觉心里还有点儿小失落。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观星台下方的空地上。白发苍苍的玉鼎真人坐在最高处,周围围满了金霞洞的弟子,真的是好多人。
师兄把我带到中间就离开了。这是宗门的规矩,他也没办法帮我说话。
“大胆罪人,还不跪!”一个留着长胡须的弟子看我一直站着,气得先开口吼了我。
我不仅不跪,我还要给师伯行个礼。
“这时候倒论起宗门礼仪了,杀二师伯的时候干嘛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咱们二师伯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真的下得去手啊?”
“雷震子大哥怎么有这样的师妹?真是师门不幸啊!”
“……有你们说话的份儿了吗?我的师侄们?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我回过头看着他们,一脸莫名其妙。
话音刚落,最开始指责我没有跪下的弟子又站了起来:“一介女弟子,还敢这么傲。”
“女弟子也是弟子啊?怎么,你是置疑我师父,还是置疑天尊当年没定下不许收女弟子的规定?真是大逆不道啊,这不拖下去赏几鞭?”
他气得冲我吹胡子瞪眼,整张脸涨得通红,坐下了。
然而一个金霞洞弟子坐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弟子站起来。
“沉香非你徒弟,你又为何要教沉香法术,坏我金霞洞规矩?”弟子甲大声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教了?”
“每逢满月的时候你都要去山洞里教他,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别误会了。我去找他,不是教他练功,而是为了学你们啊!”
“胡说!学我们什么?!”
“学你们打他啊!——用拳头打,用脚踢,这不都是你们的人干的事情吗?唉,别说了,打是亲骂是爱,我懂。所以我就——摸了他几下,哪曾想他就长本事了!不信?你们倒是说说,我除了学你们打他,可曾专门给他讲过如何运转大小周天?如何问心凝神?有人看到过吗?”
“……”
弟子甲也坐下了。
“不管怎么说,沉香会法术是事实!”弟子乙又站了起来。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收他入门什么都不让他学吧?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三界是要嘲笑他师父失职呢?还是金霞洞没落了呢?这多难听啊,你说呢,师侄?”
“……”
弟子乙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