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跟武家主说完这件事便准备离开。
武芸刚换好家居服下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立即上前挽留道:“这就要走了?现在天色已晚,要不直接住下来吧,明天再走。”
“不了武姨,我出门前跟陈爷爷说过会回去的。”白心予冲着武芸笑得温婉:“宇文志和珍珍这兄妹俩就拜托武姨多多关照。”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武芸的声音温柔对着白心予伸出了手:“那两个孩子不容易,今天宇文志突然要闹着出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谢谢你今天特地赶去医院劝住他。”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心予握住了武芸的手轻轻摇晃了几下,像是撒娇一般:“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就好。”
“嗯,”武芸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迟疑道:“真的不留下来吗?”
“留下来干嘛……惹人烦啊……”小羊在一旁嘟嘟囔囔道:“那么大岁数了,又不能跟他吵架,不如走了。”
“啧。”白心予警告地瞪了小羊一眼,后者这才鼓起了腮帮子溜达到了尚泱和纪云月的另一边。
“武姨,那我们先走了啊。”白心予说完这句才松开了手,带着小羊几人往外走着,一边走着还不忘小声对小羊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武芸听见小羊的话自然不好再挽留,只目送白心予离开之后,才去了武家主的书房。
这会儿武家主已经临时将武思衡父子叫到书房,准备商讨对付宇文庆旭的事情。
结果正事还没说,武芸就敲门进来了:“爸,您能不能收敛一下您的那个脾气啊!”
“我又怎么了?”武家主被武芸埋怨心里也很委屈:“我脾气怎么了!”
“您能不能对心予好一些,她一个小姑娘,在西城人生地不熟的,您何必那样的态度呢?”武芸很是无奈,她无法理解武家主和武思衡这俩人对白心予的敌意怎么就那么大!
“在西城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姑娘?”武家主冷笑了一声:“陈烨那个隐世等死的老头子为了捧她,特地办了一个药神宴。”
宇文庆旭那么一个大活人来了西城的地界,连他武家家主都不知道的消息,白心予能先一步知道。
就凭这一点,足以证明白心予根本就不是武芸口中所说的那个【在西城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姑娘】。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跟那个叫小羊的,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他压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这个白心予,要手腕有手腕,要心机有心机。
真要论本事,能把武家这些个后辈都拢在一起打包卖了,武芸和武思妍两个傻的还为她数钱呢!
“爸,您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武芸深呼吸一下,眼神有一瞬的哀婉:“我知道我是个没出息的,那时在南城我困在失败的婚姻里面,连呼吸都让我觉得压抑和痛苦,如果没有心予在那个时候拉了我一把,没有她推我离开那段糟糕的婚姻,我说不定……”
武芸真的不想在武家主面前提她那时的痛苦,她知道武家主会心疼,会舍不得。
“爸,我是真的……真的很感激心予,如果没有她,您可能就见不到一个活着的我了。”
武芸深深地看了武家主一眼,那时她是真的想到了自杀。
虽然现在看着很蠢,很不理智,但是在那个绝望压抑又无能为力的环境之中,自杀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脱方式。
武芸很庆幸她最终没有走上那条不归路,但也让她更感激能在那时候拽她一把的人。
锦上添花的人常有,可雪中送炭的人才是真正的可贵。
对于武芸来说,那时给了她一个活着奔头,让她选择另一种活法的人,就是白心予啊。
“爸,就当是为了我,行吗?”武芸似乎又回忆起当初深陷在那段绝望的婚姻里的自己,眼中浮现出泪花,本就软糯的声音都跟着颤了颤。
听着武芸的哭音,武家主心里有再多的不满,这会儿都软成了一滩水,独留下心疼。
“我知道了。”武家主挥了挥手:“你回去休息吧。”
得了武家主的应允,武芸才放下心来,又跟同样在书房里的大哥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书房的门关上了,武芸的脚步声也远了之后,武家主才重重叹了一口气,武芸刚刚那双满是痛苦挣扎的含泪双眼看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人眼中,简直是比用刀挖他的心还要更疼。
疼啊,太疼了!
“您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是不是也跟白心予有关?”一直没开口的武思衡这会儿才看着武家主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来找过您了?”
“之前来过了,刚走没多久。”武家主抬起头看向武思衡:“你让人跟着她的事情怎么样了?”
“跟踪的人被发现了,不过根据他们所说,白心予不是去西城档案馆就是去